不論是什麼,它都已經沒有選擇了……
——心之間——
來到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它第一時間看到的是水。
這地方極為空曠,面前景色那是一目瞭然盡收眼底,直至水天相接處,天也是水,水也是天。
它知道,這裡是用以面見神明的地方,所謂世界脆弱,它們更是渺小不堪,所以,神明便以心靈為窗戶,以精神力接引神識,創造了此間。
怎麼進來的?它已盡數忘卻。
在外面真實的世界裡,它之前在做什麼?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它只知道,它需要找到神明,然後,得到認可。
——神明是什麼樣子的呢?
傳說中,神明住在樹上,正如它們住在大樹下。
有綠葉為其點綴,有花朵不息盛放,各式各樣的生命來到祂的腳下,更有飛鳥銜來枝丫,裝飾祂的發。
但最重要的是,祂有一雙翅膀。
——眼前看不到神明,那要怎麼找到神明?
神有一雙翅膀,所以,你可以看看天上。
據說,當她的孩子來到這裡時,祂會落下羽翼。
當你的影子,出現在祂的瞳孔,那就是被選中的模樣。
……
怎麼找到的?
鳥兒已經不記得。
她只記著最後那個畫面。
在那個水霧繚繞,百花盛開的幻境中,蝴蝶落到了鳥兒的身上,代表了認可,而神明什麼都沒有說。
……
自此,鳥兒戴上了神的冠冕,見到了陽光,失去了翅膀。
——聖女梅拉——
天色漸晚,想想,光明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然後,在一夜平安無事之後,明天再見。
故事講到這裡,本來就要結束了,但是,現在面對的是小孩子,所以,她可以有一個更美好的結局。
梅拉笑著說出那個轉折:“不過……失去翅膀的鳥兒依舊可以飛翔,因為……”
聽著對方故意拉長了語調設懸念,被吊起興趣的小孩子,也帶著驚奇和期待,看向梅拉:“哦?因為什麼?”
可惜,接下來的內容,就不是她所期待的了,梅拉顯然是在誘哄她:“因為,她學會了魔法,她是一隻會使用魔法的小鳥!”
“啊,梅拉姐姐,你又在糊弄人啦!”這抱怨下意識就直接說出來了……
“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啦,你不能一直這樣用騙小孩子的方式和我說話!”
看到這種可愛的反應,梅拉輕笑著搖搖頭。
到底還是個孩子,只是因為一個如此簡單的不順心,就徹底忘了家人們的教誨。
其實應該有不少人教過她吧,在來見她之前,大概就已經被反複告誡過,她的身份是聖女,不能得罪。
想到這裡,梅拉瞥了一眼遠處的教堂,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狀態,又看向了面前這位小姑娘。
她依舊是在誘哄對方,只不過,特地換了個形式:“好好好,你是小大人,來,親愛的露西亞小姐,馬上就是晚餐時間啦,快回家吧。”
自認為被尊重的小孩子,總是會相當聽話,刻意保持矜持的樣子,雖然有些傻傻的,但難得可愛。
露西亞這種略有些身份的小朋友,也不例外,她還笑著揮手和她告別:“哦,好的,梅拉姐姐明天見!”
“嗯……”在對方遠去之後,梅拉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
希望明天,依舊能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