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諸伏高明。
……有人發現了他的身份,究竟是誰?
他仍舊沒有失態,邁著尋常的步伐開啟家門,只是捏著信封的力道幾乎要將那信紙捏碎。
諸伏景光知道,這不應當是幾位友人的惡作劇,因為他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那麼會是誰……?淺川朝矢嗎?不太像,組織的成員嗎?不,組織的人對待叛徒和臥底的態度都是格殺勿論,可他實在無法安慰自己這個給他寄信的人是好心。
只是短短幾步路,諸伏景光腦子裡的念頭就轉了好幾個彎,他深呼吸著試圖讓自己變得冷靜,隨即開啟了信封,掏出其中被折疊起來的紙張。
“……!”
看完紙張上的內容後,諸伏景光的瞳孔猛地張大,他坐在沙發上沉默了許久,方才緩緩舒出一口氣。
好訊息,寄信人的確知道他是諸伏景光但卻沒有拆穿,他不會有暴露的危險、也不會擔心自己被組織內派來的殺手殺掉了。
壞訊息是,他不知道對方是誰。
總之……暫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道給親愛的學弟帶來極大陰影的安井純一仍舊端著普度眾生的笑容,都說了,他是好人。
好人安井純一仍舊過著歲月靜好的生活,而勞模琴酒在親自完成了某暗殺任務後決定給自己獎勵幾天休假,休假期間,需要行動組出動的任務全部交由幾位手下,包括最近剛剛嶄露頭角的水無憐奈——沒錯,應當叫她基爾才對。
那是個行事作風雷厲風行的女人,身手和她的容貌一樣優秀,對方成為代號成員的契機是當場殺掉了一位來自cia的臥底,扣下扳機時的動作瀟灑利落,是個用於暗殺的好苗子。她被分到了琴酒的行動組,雖然是新人,卻稱得上後來居上,琴酒很喜歡委派對方去執行任務,因為真的非常好用。
伊森·本堂:不,我並不覺得這是對我女兒的看中。<101nove.ia的伊森不是他救下的第一個臥底,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基爾不知道她的父親仍舊活在人世,基於這點,她很是怨恨黑衣組織,更加厭惡讓她手上沾滿鮮血不得解脫的琴酒。
琴酒無奈,琴酒無辜,琴酒有話要說。
當然,救下本堂瑛海的父親這件事在琴酒眼中算不得大事,他救下的臥底也不算少,不是因為好心,總歸是各取所需。伊森如今回到了美利堅,正好可以充當他的眼睛和耳朵,也方便他暗自積蓄力量。
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力量在boss的眼皮子底下逐漸壯大,畢竟沒有人敢將自己的希望寄託在老頭子的善良和所謂的慈父心腸上,暗自發育至可以一擊必殺才是正道。
而因為假死不得不潛伏下來遠在美利堅的伊森·本堂:……這不是你把一群前臥底前叛徒都聚集在這裡的理由,你這樣子我壓力好大。
壓力好大的本堂先生天天脫發,而充當甩手掌櫃萬事不管的琴酒自然要人盡其用。壓榨父親的同時也要將女兒壓榨到底,既然成為了臥底,就要有墮入地獄的覺悟,能夠親自槍·殺父親卻不願執行任務?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如果讓本堂瑛海知道了,一定會說琴酒你滿嘴都是歪理。
滿嘴歪理並不影響琴酒理直氣壯,他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聖人,沒有拯救迷途者於水火之中的意願。救人是為了利用和合作,殺人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想要成為拯救者,充其量不過是個偽善者罷了。
至於感激?那玩意兒更是完全沒有必要存在的情緒。
休了假的琴酒先生將安井純一的書店當成了固定打卡點,期間松田陣平來找淺川君聊了一次,綠川瞬試探了兩次,而黑皮外賣員安室透……沒錯,他自稱安室透,給淺川君遞了名片,說可以在他這裡做蛋糕送外賣訂牛奶訂報紙,著實是全能的打工選手。
看樣子是想和淺川君建立一個長期又穩定的關系——用金錢構築的關系。
對於幾位‘新朋友’的懷疑,淺川君微微一笑,以不變應萬變,當然他並不知道那幾位已經開始猜測他的真實身份是否是琴酒那同父同母失散已久的親兄弟了。
聽起來有些好笑。
平白無故多出了一個兄弟的淺川君甚至還在定點重新整理的時候看到了毛利蘭和夾著嗓子叫她‘小蘭姐姐’的工藤柯南君。
……演技好差,又好油,但是完全不會被人發現端倪呢柯南君。
淺川君看著牽起他衣角用拙劣撒嬌語氣求他幫忙的柯南,緩緩露出了一個極為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