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現在他沒辦法回到自己的家鄉,但與友人重逢……倒是被應驗了。
“距離那天不會遠了,布魯斯。”琴酒與友人道別,“祝你好運,也祝我好運。”
再次回到日本時,在黑衣組織內部和琴酒有關的流言全部消失不見,他仍舊是那個雷厲風行的殺手,彷彿他從未失敗過,更沒有因沒有抓捕到萊伊而受到懲罰。
基安蒂因為任務失敗沒有殺掉萊伊,最近的心情不太美妙,她不敢對琴酒抱怨,就去煩伏特加,搞得大塊頭甚至想要跑到國外躲風頭,生怕基安蒂再拽著他念來念去。而麥卡倫卻因琴酒前一段時間帶回來的資料,直直地鑽進了實驗室內不肯再出來,頗有些廢寢忘食的勁頭,這樣一來,他對雪莉的關注就少了許多,如果不是因為仍舊因為老闆大氣肯花錢而兢兢業業在暗處監視的伏黑甚爾在,琴酒都不會知道雪莉那家夥會如此大膽。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萊伊叛離黑衣組織開始說起。
赤井秀一當初是藉著自己是宮野明美男朋友這一理由才獲得黑衣組織的入場券,那之後,哪怕他宣告與對方感情破裂,也無法抹消這兩人曾經關系親近這一事實。赤井秀一背叛,與其親近的人一一被隔離審查,哪怕琴酒也受到了波及,更何況是身為前女友的宮野明美呢?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宮野明美太過敏銳了,敏銳到不像是區區的底層成員。她因赤井秀一離開黑衣組織而經歷了數次詢問審查,最終倒是全身而退,沒有被對方連累,那之後她沉寂了好一會兒,等到事態平息後才再次提出與妹妹見面的申請。
姐妹兩人過去見面的頻率不算高,她們都不想引起組織的忌憚。過去一週大概能見一次面,如今更要小心翼翼,生怕連一個月見一次的機會都被奪走。雪莉因藥物研究的問題,最近的精神狀態不算太妙,她隱藏得很好,但宮野明美卻在跟妹妹見面的時候有所察覺。
“所以她想要……讓她的妹妹獲得自由?”
琴酒聽到伏黑甚爾說這話的時候,著實是驚詫於宮野明美的勇氣。
“她想怎麼做?她又能做到什麼?”琴酒像是在問宮野明美,又像是在問自己,但是這個問題似乎不會擁有答案,“真是可笑,她怎麼會如此天真。”
“至少她敢想嘛。”伏黑甚爾說這話的時候頗為閑適地將頭枕在手臂上,“很有趣不是嗎?”
“有趣極了。”
琴酒說。
當然,宮野明美沒有能力,也沒有辦法讓她們姐妹遠離黑衣組織。但念頭已起,這野望就會紮根在心底,最終破土而出,長成參天大樹。
無論宮野明美這堪稱野望的夢想究竟能不能實現,如今這種念頭,對自小就生活在組織掌控下的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琴酒並未講這話當真,只是簡單點評一下便將其拋在了腦後,而在宮野明美生出這種想法的今日,他更在乎的是雪莉是否已經被她的姐姐影響。
然後又被塞了一盒aptx4869新版本試用裝的琴酒:……不,我想多了,這姑娘比她姐姐還要大膽。
藥物的實驗進行到了最新階段,雪莉偷偷告訴琴酒,舊版的藥物只能成為毒藥,能夠殺死人,或在殺死人之前讓服藥者擁有不到三分鐘的爆發期,在這期間,服藥者會壓榨自己身體的全部潛力來獲取力量,潛能耗盡後就是死期。而最新版本的藥物則……
“你說什麼?”琴酒皺眉,他晃了晃手中的藥盒,“會讓人出現年齡減退的徵兆?”
換而言之,是返老還童?這可是boss夢寐以求的結果,如果將其上報,那雪莉一定是boss心裡的大功臣。
“不……效果不太穩定,我拿小鼠做了實驗,成功率在4062之間浮動。”雪莉擰眉,“至於人體……”
她不願,也不肯去做。
“成品只有六顆,我留了兩顆藥,剩下的交給你。”說這話的時候,雪莉的語氣帶著賭徒才會有的孤注一擲,“一定、一定要妥善處理。”
在雪莉眼中,琴酒仍舊是boss手中最為強大的利刃,可她願意從過往的蛛絲馬跡中尋找一點兒真實,這些‘真實’足夠讓她鋌而走險——她認為琴酒能夠妥善地處理任何問題,而不是像她這樣,連自己的實驗成果都不知該如何去掩蓋。
她是個賭徒,這種時候自然願意賭一把,賭贏了,她的終局將會無限期延後,而賭輸的話,無非就是一死了之。
總好過每天每夜都在承受道德和人性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