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夠摸清琴酒的行事作風,有人說他大抵是那種雷厲風行的型別,執行力強得可怕,具體表現在「那位先生」佈置的任務,他總是會又快又好地完成,完全不會拖延敷衍——當然,沒有誰敢讓那位先生的命令打折扣也是一方面。
又有人說,琴酒做事僅憑心情,沒人能夠摸清他的行事規律。
對此當事人嗤之以鼻,貝爾摩德才是那個行事作風飄忽不定的家夥,而他本人,充其量是體驗派和效率派。
效率派的琴酒先生在吃過午飯睡過午覺之後怒肝三篇存稿,勢必保留住日更寫手的名頭。在以鍵盤有節奏的敲擊聲為背景音的通訊聲中,他的交談方是許久未見的麥卡倫。
“我並不想知道「那位先生」究竟佈置了怎樣的任務,能讓你在大家的視野中消失這麼久,要知道,那群無聊到瘋掉的代號成員已經把和你有關的傳聞挨個兒傳播了個遍。”大塊頭顯然還沒丟掉他與生俱來的幽默感,“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我猜你一定對某些訊息有興趣,比如說sherry終於被boss勒令加快實驗進度,這讓她幾乎失去了自己的笑容,他們都說研究員女士是冰山美人,”麥卡倫停頓片刻,才繼續開口道,“還有宮野明美的小男友、最近頗受器重的rye……他給我的感覺不對勁。”
“我一直以為他是更為謹慎的型別。”
琴酒噼裡啪啦地敲著鍵盤,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討論當日天氣如何:“沒想到居然會被你發現端倪……所以說,他哪裡不對勁?”
“比如說他對女朋友的態度和對sherry超乎尋常的關注……等等?!”電話那端的男人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怎麼?你早就知道他另有目的?!!”
“僅僅是懷疑罷了。”
他敲完最後一個字元,“懷疑程度遠遠小於‘他別有用心’的可能性,不過這種事嘛……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就好。”
麥卡倫沉默許久,似乎是不知該如何對此進行評價,半晌,他才艱難開口,道:“……還真是辛苦了,gin。”
假設,如果說假設,加入黑衣組織的的萊伊真的別有用心,那麼琴酒將其留下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大家雖然都對琴酒被boss如此看中這件事有或多或少的不滿,但沒人懷疑琴酒對組織和boss的忠誠,更不會懷疑他對叛徒與臥底的厭惡。
“真的沒問題嗎?”良久,麥卡倫頗為委婉地詢問,“你總不能給自己惹上麻煩。”
“小事而已。”琴酒毫不在意,“接下來麻煩你了,尤其是sherry,讓她收起自己的天真。”
“還是個孩子呢……我知道了。”麥卡倫在電話另一端嘆氣。
正如琴酒所說,萊伊無論如何行事都不會對組織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而雪莉……那位天才少女的未來會更讓人感興趣。
“組織可不需要可愛的‘小朋友’,”說這話的時候,琴酒臉上的表情有些諷刺的意味,“希望她能清楚地認識到這點。”
麥卡倫知曉琴酒所說雖然有些難聽,卻是難得的實話,可某種意義上……
“你太苛責了。”
“在開玩笑嗎?”琴酒敲下最後一個字元。
“……算是。”
麥卡倫選擇掛掉電話。
雖然他已經在私下裡決定登上琴酒這條船,但表面上還是兢兢業業的可靠實驗部負責人之一,代號幹部麥卡倫先生冷酷無情,不需要同情一個因為即將展開人體實驗而痛苦萬分的小女孩兒。
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所謂的同情心還是少點兒為好。
只有這樣,他才能活得更久,並且獲取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