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今天酒廠大哥想要罷工了嗎
很顯然, 與昔年的友人與同僚們的友好關系並不足以支撐已經遠離警視廳的安井純一再次深入窺探和內部人員調動有關的資訊，但他並不擔心這點——總會有一些常規或者非常規的辦法幫助他達成目的。
他又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青年。
安井純一決定使用某種規格之外的方式, 比如說先探聽一下相關部門的負責人是誰，然後把對方的同僚與家人當做突破口。電子産品和網路設施都能夠成為收集資料的方式，更別說他只需要從有限的資訊中抽絲剝繭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而已。
很巧的是，純一君覺得自己很擅長從細節中尋求真相，能夠給「自己」幫忙，對他來說自然值得全力以赴。
與淺川君的再次會面讓純一變得雀躍起來，就連持續了一整個上午的綿綿細雨都無法改變他的好心情。因為天氣不太好, 書店裡的客人不是很多，藍調音樂不免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純一在看店，而店長佐藤小姐已經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準備進入夢鄉了。
安井純一在給客人制作咖啡的時候哼起了小調, 甚至還給對方贈送了一塊水果蛋糕。而想要給自己提提神的佐藤小姐抱著幾乎有半人高的書籍從他面前路過, 被老闆臉上的笑容惡心到打了個寒噤。
“好奇怪的表情，像是在熱戀中一樣，”佐藤冷著臉吐槽，“但是無論如何請老闆也要注意一下贈品的成本。”她在‘贈品’這個詞兒上加重了語氣, “免得您破了産還沒辦法給我發工資。”
“唔……這可是比愛意更加深刻的感情, 你不懂的。”安井純一毫不避諱, 甚至引以為傲，“總之, 我的心情很好, 今天你可以提前休假了。”
能夠與‘自己’再次進行深層次的交流, 無論是淺川還是安井純一都免不了心生愉悅。淺川在回返的途中甚至頗為自在地給專屬編輯傳送了一封郵件, 告知對方最近他準備和一直有在聯系的漫畫家合作, 把最新完結的作品用漫畫的形式做成單行本。
好心情止於他在恢複了琴酒的身份回返至總部時，與滿臉寫著陰沉和疲憊的蘇格蘭打了個照面。
蘇格蘭最近的日子並不好過, 不知道是因為露出了什麼破綻，又或者自己還沒有透過組織內部的考驗，他的任務清單總是比別人的要長一些，看起來也更為複雜繁瑣，這讓蘇格蘭最近總是不得空閑。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組織高層對他的看中，或許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後，他就會獲取更多的權柄，但至少現在……至少在琴酒面前，他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負面情緒。
“好久不見。”蘇格蘭的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向琴酒問好，“看來你最近也非常忙碌。”
“還好，”琴酒對蘇格蘭的陰陽怪氣視而不見，他壓低了帽簷對此予以回應，“還有，stch。收起你的敵意，再有一次，我會將你視為對立者。”
所以不要把自己的真實情緒表現得如此明顯，他已經提醒得很明顯了，不要露出那種正義終將制裁邪惡的表情，很欠揍。
蘇格蘭猛地沉下臉，隨即一言不發，急匆匆離去了。
平心而論，琴酒有些不爽。他已經給這些愚蠢的、沒有自知之明的臥底和叛徒們大開方便之門，他從未奢求過那些家夥能夠感念一二——琴酒也不是這種看似灑脫實則斤斤計較的型別，但在面對誤會和詰難時，偶爾也會有一些負面情緒在。
人之常情嘛，他又不是聖人。再不爽又能怎樣？自己選擇的道路，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啊……大哥心好累。
蘇格蘭是個聰明人，無需琴酒再次提醒、雪莉也是聰明人，從上次交談之後再也未曾露出破綻。搞定這兩個情緒比較明顯的反骨仔後，琴酒總算鬆了一口氣，避免了自己作為臨時監護人和直屬上司被下屬拖累的結局。
臥底先生的死亡在黑衣組織內部的作用僅僅是多出一點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沒有人在乎一隻老鼠是被踩死還是被丟進臭水溝，法外狂徒們的心思總是被放在更為混亂和刺激的事物上——比如說琴酒帶新人出任務但兩人回歸之後全部身受重傷之類的。
有人說這是琴酒身手退步的表現，有人說這是神話從神壇墜落的預警，更有人偷偷八卦，說琴酒被朗姆忌憚，這是雙方勢力開戰的前兆。
琴酒和朗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這些人從不敢在琴酒面前大放厥詞，但法外狂徒嘛，除卻與鮮血和罪惡為伴的時間，總是要找些樂子來調理心情。黑衣組織的高層幹部幾乎都會在自己不知情的地方成為他人的談資，但大家都不太在意這點。
貝爾摩德認為這是自己心胸寬廣的體現，但琴酒只覺得這女人的自我評價跟現實有些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