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天酒廠大哥摸魚了嗎
黑衣組織的首領離開了整整兩個月,兩個月後的清晨,他搭乘了客機從美國某座城市歸來,僅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揹包裝行李,穿著樸素的夾克衫,看起來就像是外出度假的和藹老者,任誰也不會猜測這樣一個外表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其實是犯罪組織的首領。
琴酒帶著伏特加前去接機,穿了棉質的襯衣和休閑牛仔褲,是很青春的搭配。要知道,只有傻子會在人流聚集地穿黑色風衣、戴黑色禮帽,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
跟在琴酒身後的伏特加也是一身日常裝扮,去掉墨鏡的加持,顯得有些……愚蠢,在別人眼中的角色大概是目送著兒子外出求學的傻爸爸。
傻爸爸的兒子琴酒:……
“辛苦了,先生。”琴酒大步向前迎去,試圖與後面因難得見boss一面而傻笑著的伏特加拉開距離。他接過老者手中的行李,低聲道,“需要我送您回總部嗎?”
老者聞言,面上的笑容越發慈祥,他搖了搖頭,頗為好笑地對琴酒身後的伏特加頷首,道:“不用顧及我,gin,”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但仍舊脊背挺直,走路的姿勢也絲毫不見老態,“距離機場2k左右的三井醫療器械株式會社,送我去那裡就好。”
“好的。”
‘那位先生’對琴酒的知情識趣十分滿意,要知道人類總是無法避免自己生出不必要的好奇心,貪婪和慾望讓他們慣於過度‘求知’,他很不喜歡這種求知慾過於旺盛的屬下。他希望手裡的工具摒除雜念,並且具有最基本的分寸感,很顯然,琴酒做到了,並且數年如一日地保持著,讓他很是舒心。
雖然他不介意手下的代號成員們擁有各種各樣的小心思,但如果都像琴酒這樣懂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哪怕是十分鐘之前剛剛從車上下來,再次開啟車門的時候,琴酒仍舊謹慎地檢查了一遍車內和車體上有沒有用於監聽的裝置,確認一切安全之後,他才邀請老者坐上後座。
“我以為您會搭乘專機回來,”琴酒熟練地繫好安全帶,示意伏特加坐在副駕駛位。他沒有選擇那輛常用座駕保時捷365a,而是選擇了帶有後座的座駕,“那樣會更大限度地保證您的安全。”
老者剛剛脫掉自己的漁夫帽,聞言也只是笑道:“客機會更安全,gin。”他似乎不介意自己在伏特加面前露臉,不知這是否也算是拉攏人心的一環然而琴酒並不敢肯定這張臉就是對方的真實樣貌),“我只是個外出度假的老頭子,沒人會對我這樣的人施加過多注意力。”
“您是對的。”
琴酒目視前方,他在開車的時候向來穩妥,兩千米的路程對於私家車來說不算太遠,他熟練地轉了彎,試圖裝作自己沒有看到坐在副駕駛那位因第一次在非正式場合面見老大激動到至今仍舊坐立不安的怪大叔。
哪怕伏特加現在還未滿二十五歲——少年老成,對吧?
“辛苦了,boss,接下來請好好休息。”後視鏡裡倒映著老者的面容,對方長著一雙被歲月浸染的、沉鬱如深潭的眼。如果有人能夠看到這雙眼背後隱藏著什麼,那麼他一定不會認為對方只是個和藹的老頭子,琴酒從來不會小看‘那位先生’,順帶一提,當年boss和朗姆將他從黑澤夫婦的住所帶走時,老家夥就是如今這副模樣,時至今日,朗姆從中年大叔變成了糟老頭子,而黑衣組織的掌控者可不像長了十歲的樣子。
更何況,對方似乎並不在乎讓琴酒發現這點。
黑衣組織的掌舵人歸來,想必接下來也會發生短暫的動蕩,對琴酒來說無非就是要多關注組織內部的動向而已。要知道,他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咒術界,boss也很關心這點,接下來詢問相關細節的時候也稱得上一句耐心十足。
“我接下來會繼續深入。”在到達目的地之後,琴酒走下車給老者開啟了車門,低聲道,“請您放心。”
“我一直對你抱有最大程度的信任。”老者的笑容會讓人最大限度地祛除緊張感,“做給我看吧,gin。”他再次強調。
伏特加看起來就像是個蠢貨,這點不需要過多贅述,琴酒送走boss之後,那家夥仍舊呆在車上傻笑,尋常核心成員得見首領後的敬畏和恐懼感倒是欠奉。
或者說,這才是被賦予了‘伏特加’代稱的代號人員的過人之處。
“最好不要得意忘形,vodka。”琴酒不太放心地繼續強調,“我從未教過你在boss面前丟掉警惕心。”
伏特加聞言收回了那副蠢樣,頗為憨厚地抓了抓自己的發頂:“我知道了,大哥。”
琴酒的年紀比伏特加要小,但在組織內部向來以地位定尊卑。伏特加對琴酒可謂是畢恭畢敬,與其說對方效忠組織,不如說是琴酒的私軍更為合適。
當然,沒有人懷疑伏特加對組織的忠誠,正如不會有人認為琴酒是個逆反者。
年輕但可靠的大哥決定在沒有工作的午後帶自己的傻搭檔去吃拉麵,仍舊是他經常光顧的那家,店面不算太大,來來往往的大部分都是熟客。店主大叔按照老規矩給兩碗麵多加了叉燒,甚至還贈送了一份關東煮。
強調:店裡的煮蘿蔔很好吃。
“因為淺川君很少帶朋友來光顧,”大叔十分爽朗,“年輕人還是多出來走一走比較好,上次那個黑發小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