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福每一次想要聯絡段家,把段零星的訊息傳回來的時候,都在這位荊紅局長的銳利眼神注視下,訕訕放下手機。
此刻,荊紅命站到了眾人的面前。
段福就感覺壓在身上的所有壓力消散一空。
剩下的事情,已經不是他這個下人能夠插嘴或者左右的了,全看那些大人物是如何交鋒的吧。
段福深吸一口氣,默默走到段家老爺子的身邊站定。
隨著段福讓開,荊紅命面對段老立正站好,一個標準的軍禮讓整個房間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段氏子孫無一例外,面對如此恭敬對待自家老爺子的荊紅局長,全都是以最標準的軍禮還禮。
這是一位當代軍人對老一輩革命家的敬意。
同樣是軍人世家對軍中精英的崇高禮遇。
安靜的氣氛中,段老嘴角上揚,顫巍巍舉起右手,同樣是將一個軍禮送給荊紅命。
“多謝掛念,我的身體還算康健。”
那種莊重的氛圍,隨著段老的這句話,緩緩消散。
當所有人放下右手,荊紅命這才恭恭敬敬,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
“段老,冒昧來訪,還請見諒。我聽說李南方正在段家作客,所以想過來把我那侄子接走。段老您也清楚,李南方的腦子不太靈光,他的家人已經心急如焚了。”
荊紅命開口向段家索要李南方。
那不是,鐵樹頂上找食——全無結果嗎。
他能跟段福一起來段家,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半島那邊發生的事情。
哪怕段福不說,段零星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荊紅命知道李南方沒回來,卻又在這裡擺出個找人的姿態,其中興師問罪的意思不言而喻。
對段老保持應有的敬意,但改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出來。
而段老爺子在剛剛的那一瞬間,已經把段福的遭遇想了個七七八八。心中斷定是荊紅命給了段福壓力,才使得他這裡沒能提前得到任何訊息。
段老爺子臉色有些難看,但又對這個最高警衛局局長無可奈何。
更何況,李南方是為了他段家才去半島,深陷險境。
絕不能為了這件事情,跟荊紅命撕破臉皮啊。
“原來是荊紅局長不辭辛勞送零星迴來,我在這裡謝過荊紅局長操心這件事了。”
段老爺子微微嘆口氣,唯有冷著臉說出感謝的話語,卻對李南方的去向閉口不談。
荊紅命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至此,他來段家跑一趟的目的達成,也沒理由繼續留下來了。
“段老無需多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既然李南方不在這,那我就告辭了。”
荊紅命再次行個軍禮,看了眼旁邊的嶽清科,轉身來到段零星的面前。
“零星,以後有時間了,就來京華陪你荊紅嬸說說話!”
拍著段零星的肩膀說出這句話,荊紅命大踏步離開。
他這一走,所有人只覺得胸中一口悶氣得到了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