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原來是想讓我穿給你看。”
“哼,你以為呢?你大姨媽還沒走呢不是?”
嶽梓童得意的嬌笑了聲,接著柔聲說:“南方,早點回來吧,飯已經做好了。”
“好,馬上。今晚,咱們喝點。”
李南方能無視嶽梓童故意發嗲的聲音,卻在她假裝賢妻良母時,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好男人,不都是心裡總裝著那個人,那個家嗎?
收起那些煩心事,懷揣著對小姨的嚮往,李南方從小亭子裡一躍而起,興沖沖的下山。
“嘎,嘎嘎!”
可能是李南方踢飛了一塊石頭,也可能是冷森森的西北風忽然增大,一隻烏鴉從左邊不遠處的樹上飛起,從他頭頂上飛過,嘎嘎怪叫著飛向市區方向。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目光剛來得及捕捉到夜幕中的那個黑點,橫掠夜空的烏鴉,身子忽然猛地一震,接著直挺挺的落了下來。
吧嗒一聲,落在了李南方的腳下。
正在天上飛的烏鴉,忽然摔落下來,就像計算好了李南方的前行速度那樣,在落地時,恰好落在他腳下。
蹭著他的腳尖。
烏鴉翅膀無力的拍打了幾下,就不動了。
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裡,映照出了滿天的星光。
星光也漸漸黯淡了下來,卻是它的生命力徹底消失後,有一層灰濛濛的膜,蓋住了那雙小眼睛。
動物死亡後,眼睛上好像蒙上的那層膜,李南方管它叫死膜。
他低頭盯著烏鴉的那雙眼,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全身的神經都繃緊,心臟卻砰砰的急促跳動,有冷汗從背後冒了出來。
很熟悉的毛骨悚然感。
前幾天的那個晚上,他在駕車返回岳家別墅時,背後就有這種感覺,彷彿被鬼盯住那樣,唯有躲在岳家別墅中,這種感覺才會消失。
岳家別墅,距離斑鳩山太遠了。
李南方有些後悔。
後悔在還沒有搞清楚這種感覺,究竟是誰帶給他的之前,不該晚上跑這鬼地方來,緬懷曾經的被逆推。
他不用回頭,也能察覺出那種感覺,正一步步的逼近自己。
他也不敢回頭。
因為回頭的瞬間,他會露出更大的破綻,很容易被人抓住,把他一擊致命。
身體裡那條沒用的黑龍,就像那晚那樣,攸地從丹田氣海中騰起,左衝右突的哀嚎著,像是在催促他趕緊逃跑,更像在他身上撞開個窟窿,獨自騰空而去。
額頭上的汗水,慢慢滑落在李南方眼睛裡。
他卻依舊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想到了葉小刀,曾經給他講述過的那個晚上。
葉小刀與賀蘭扶蘇聯手,都被楊逍玩成了臭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