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不會是要掐死自己吧?
思及此,她僵著身子不敢動,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怎麼傷的?”
清冷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容鳶愣了一瞬,心中卻鬆了口氣,還好,她還以為他氣得想要掐死她呢。
她小心描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雖然還是沉著,可沒了那股子壓迫感,於是小聲回答:“我自己弄傷的,只是破了一層皮,不疼的。”
聞言宋珣覷了她一眼,冷聲道:“我問你疼了?”
說完就容鳶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呵,宋珣見狀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這般膽小,方才是怎麼有膽子要代替容嫣的?
殿內一陣沉默,容鳶不敢吱聲,感受到他的指尖觸碰那道傷口,那道口子很細,過了這些時間根本就不疼了,可是此時被他觸控著,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酥酥麻麻的,還有一點兒癢。
她的面板很是細膩,宋珣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摸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他把傷口上的血汙拭去,這時候才緩緩道:“纖雲沒有護好你,會受到懲罰。”
這話說得風輕雲淡,容鳶不知道纖雲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若不是纖雲,她早就被趙五佔了便宜,於是怯怯道:“可以不要懲罰她嗎?”
宋珣睨了她一眼,“你幹脆讓我誰都不要動。”
容鳶被他說得臉一紅,可半晌後又小聲嘀咕:“你要是真會聽我的也不是不可以......”
宋珣聽見她的話,差點被她給氣笑。
“手給我。”
容鳶聽出他生氣了,只得把那隻握著金簪的手從背後伸到了身前。
宋珣從她的手中拿過那隻帶了血的簪子,然後嫌棄似的扔在了一邊。
金簪落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容鳶被那聲音吸引了注意力,怔怔地看向安靜躺在地上的簪子。
宋珣見她這時候還能分神,於是捏住她的手掌的時候用了點力氣,聽到她小聲抽氣的聲音時,才慢慢鬆了力。
簪子在她的手掌上劃出了一道口子,這道傷口比她脖子上的還要深,宋珣從她的衣袖處撕了一塊布,簡單給她包紮。
容鳶看著垂眸替她包紮傷口的宋珣,心中泛起酸澀的感覺,想到自己以後的處境,或許眼下是宋珣與她最後的相處時光。
“很疼?”
宋珣的嗓音已經和緩了許多,他見她的眸中又泛起了淚光,懷疑是自己給她包紮傷口的時候,又把她給弄疼了。
卻見容鳶搖頭,語氣帶了一點哽咽:“沒有,多謝陛下。”
這一聲陛下說得很是自然,就好像是曾經她也這般喚他一樣。
宋珣明顯愣了一瞬,他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半晌,才道:“我還未正式登基,你不必改稱呼。”
容鳶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一不小心,就喚了宋珣陛下,為了不讓對方覺得奇怪,她咬了咬唇,輕聲道:“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殿下,裴大人那邊有急事找您。”一位士兵匆匆進來稟告,宋珣只得起身。
但是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正好看見容鳶也正拿著一雙眼睛不安地看著他,彷彿在等待著他的處置。
他原是想嚇唬她,要送她地牢,可看見她那雙兔子般的眼睛,又只好對著等在殿外的纖雲道:“送五公主回碧霄宮,不許讓她離開碧霄宮半步。”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容鳶眼中有些詫異。
所以這一次,又是和前世一般,她又被宋珣變相幽禁在了後宮?
可皇姐這回沒有逃走,他仍舊把她留在碧霄宮,為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