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道:“他那哪叫棉被啊,都結塊了,草堆都比他那被子保暖。”
盧楨見劉二狗的狀況有些不好,趕緊道:“爹,快別說這個了,先把他抬到陰涼通風的地方。”
“這天熱死個人,哪裡還有陰涼的地方哦,半點風絲都沒有!”
“沒有風就給他扇風,不要圍在一塊兒!”
“你一個女娃娃懂什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二狗爹不滿的吭哧吭哧道
“就是,你一個年輕小婦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懂個什麼?還是叫你爹來看看吧。”居然還真的有婦人符合二狗爹的話。
氣的盧父斥道:“叫你們散開就散開,哪那麼多話?我閨女跟了我這麼多年,再不懂還能比你不懂?我的一身本事都交給她了,你說她懂不懂?”
在盧父心裡,這世上如果還有完美的人的話,他老婆排第一,他閨女排第二,他排老三。
“都散開,散開,把板車推到樹蔭下放平,把他抬上去!”接著盧父又給二狗子解釦子,一幫小媳婦連忙捂住眼睛避開。
“快給二狗子扇風,往他身上澆點水降溫。”盧楨對二狗子的家人道。
二狗爹又有話了:“你一個小媳婦還在這看大男人脫衣服羞也不羞?”
氣的盧父怒喝了一聲:“我閨女叫你扇風你扇不扇?”
二狗爹被盧父呵斥的連忙拿起下衣擺,委屈地對著二狗子扇了起來。
盧楨猶豫了下,裝作從袖袋裡掏了掏,掏出兩粒仁丹給盧父,讓他給劉二狗喂下。
盧父將仁丹給劉二狗喂下,對二狗爹道:“給他喂點水,等他醒了再給他喂點鹽水。”
古代的鹽非常貴,他們手上鹽巴不多,路上又沒有補充的地方,二狗爹一聽要水,還要鹽,連忙抱著懷裡裝水的葫蘆,和懷裡的鹽:“沒水了,鹽也沒了!”
氣的盧父額上青筋直跳:“是這點鹽重要,還是你兒子的命重要?”
二狗爹抱著他的葫蘆:“沒水了,有水我還能不給他喝?”
“你這老蔫,我都聽到你葫蘆裡水晃動的聲了!”
“就一口水了,他喝了我喝啥?”
盧父就沒見過二狗爹這樣的人。
他讓盧楨那隻碗出來,從自己的水囊裡倒了水,添了鹽餵了劉二狗。
“少喂一點,等他醒了隔三分鐘喂他喝一次。”盧楨道。
二狗在家中行二,上有哥哥大柱,下有弟弟三寶,就他在中間,屬於爹不親娘不愛的那個,叫二狗。
二狗在家不得重視,便跟著盧父跑商,賺了些銀錢,才在家裡有了些存在感,沒想到這次中暑,二狗爹居然是這樣的態度,未免叫人寒心。
二狗雖是處於昏迷狀態,對於外面的聲音隱約能聽到一些的,待他醒過來後,周圍人又是七嘴八舌地說:“你那爹,簡直不是人,兒子中暑都昏倒了,還不捨得那點水那點鹽,人家遭災,兒子活著不知道多歡喜,就你爹是個拎不清的。”
“誰拎不清誰拎不清了?”二狗爹被說的還不樂意,“你們家有水,怎麼不見你們家拿水給他喝?淨說風涼話。”
“劉老蔫,你搞清楚,那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