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是怎麼在毒煙中還能完好無損的?
邵晚臣腦子裡想出了一個可以解釋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是這幾乎荒謬。
老周這次沒能發現他表情上的異常,自顧自解釋道:
“蕭也死後,她將所剩不多的人集中在一起,一共五個人吧,她說她知道一些機關的位置,叫我們去啟動,再找訊號彈,而她負責關掉黑風寨之外的機關,可屬下沒照做,便偷偷跟在她的身後看她要做什麼。”
解釋到這裡,他停了下來:“可在她殺了澹臺氏後,屬下就跟丟了……”
“說你跟丟之前的事。”邵晚臣的眉頭快擰巴成麻花了。
他真的很討厭重複他說過的話,可是老周很喜歡把一個事說得七拐八彎,總是非要讓他來重複才能搬回正題。
沒辦法,誰讓他想更瞭解裴素素呢。
老周應聲說是,再道:
“也怪那個什麼臺命不好,一出門便遇見了提著他同伴槍的人,他自己眼睛也中毒了,流著血,似乎看不太清前路,卻又覺察不對,便將她給叫住了。”
“他問她是誰,屬下聽見她說她姓裴,這原本也沒什麼,可他聽了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哦對了,屬下聽到了裴明矚三個字,他和她好像是……父女?”老周覺著自己幻聽了。
“你聽錯了,她不過是為了接近澹臺宴,而且她怎麼會是女的?絕對沒有這個可能,再說了,她是孤兒,哪裡來的父親?”邵晚臣眼睛眨也不眨地說著瞎話。
對方短暫的進行自我疑惑,最終說道:“不可能!屬下聽力向來很好!絕不會聽錯。”
邵晚臣差點忘了,老周聽力極好,兩百步以內的人說的話他都能聽清楚,這也是他派他來虎嘯營的原因,有了這雙耳朵,聽什麼悄悄話聽不到。
可是怎麼偏叫他聽見了這句!
“侯爺……不對啊,您之前可沒對哪一個小兵卒這麼上心,她……一定是個女的!”老周更加確信了,那雙兩邊滿是眼角紋的眼睛盯著他,怎麼也不肯放過。
“可屬下怎麼記得,鮮少有外人能入您法眼……”
“好了!”邵晚臣當即制止道,“你還要繼續閑話下去多久?自己沒有事可做嗎!”那語氣極為嚴肅,剛才積攢的那些好感全部被他掐死在搖籃裡。
他這是迴避了?他看緣分看得最準了,他敢肯定,侯爺這指定是被那女子不自覺地吸引了,而不好意思承認!
“侯爺別生氣,屬下有事可做,只不過還有正經話沒說完。”他也不繼續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話了。
邵晚臣示意他說。
“侯爺,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屬下覺著她很能吃苦,拉弓射箭、馬上作戰都熟悉得很快,性格也是極明媚開朗的,做事很積極從不抱怨,似乎清楚自己要什麼,這樣的人很難得。”老周用著肯定的語氣說著。
是了,裴素素從來都不是依靠別人羽翼活著的人,她比曾經更有目標,很清醒,有決心,能下狠手,已經和從前他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樣了。
“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更讓人出乎意料,只不過侯爺,她在這整件事中,應該算做什麼?”老周試探性地問著,他不知道會從邵晚臣嘴裡回答出什麼,畢竟他總是讓人摸不透心裡是怎麼想的。
“她是無辜的,我希望一些事不要牽扯到她。”邵晚臣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說完,老周便離開了。
邵晚臣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這是他方才跟裴素素在一起的時候闖入房中的人,被他給抓住了。
他踹了他兩腳,從袖中取出一把短刀,將刀拔出來,對著他的心髒就刺了過去。
“別!”男子猛地睜眼,連忙擺著雙手,“別殺我!我……我還有用!”
“哦?你有什麼用?”邵晚臣的那雙眼睛像盯著仇人一樣地盯著他,短刀還在心髒之上立著,叫他內心極度恐慌。
“聽他剛才……剛才叫你侯爺……你是不是淮陰侯?”男子小心翼翼問著,確認自己沒聽錯。
邵晚臣點頭:“是啊,你們監管司的人,看來還記得我啊……”
說著,邵晚臣毫不猶豫地將短刀刺入他的心髒,對方表情震驚,絕沒想到他會這麼迅速地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