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永豐村有跟來的村民朗聲道:“洪賴子家的田根本不在我們林氏族群這邊,而且從顧家起火的地方下來不止左邊的田能走。
不從右邊大路走還往田裡跑,明顯是做賊心虛,顧家的火不是他放的還能是誰!”
肖宏義臉上滿是悲切,跪坐在蓋著白布的肖文德身邊,有氣無力哭訴著。
“原以為我們被抄家後會死在路上,可經歷了這樣的事之後我們已經看開,也已經開始重新生活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奪走我兒子的性命,他跟你無冤無仇,你們甚至都不認識彼此...”
“他只是盡職盡責的在守夜而已,你...你為什麼要如此殘忍?”
肖宏義說的每一個字,都想是有一把刀在刺痛他最脆弱的心髒,在場之人都有家人,聽著這樣的話無不動容。
“放火就算了,還殺人,這種人簡直太可惡。”
“就是,若是判他無罪,說不定哪天他提把刀就出來殺人,想想太可怕了!”
議論聲讓唐恩心煩意亂,敲響驚堂木後趕緊道:“洪賴子不但故意放火,甚至殺人,罪無可赦,應當...”
洪賴子想到他娘跟他說的那些話,有恃無恐道:“縣令大人等等...”
唐恩現在恨不得立刻下去將人砍死,他現在只想快點定了洪賴子的罪,好讓顧家人趕緊離開他的視線。
他覺得不止肖家人煎熬,他現在更加煎熬!
“你又有什麼話說?”
洪賴子臉上掛滿了得意,沉聲道:“大人,他們這些人證只能證明我放了火,可無法證明我殺了人。”
唐恩一愣,圍觀的百姓也愣住了,因為洪賴子這麼一說,好像挺有道理的。
“就算沒有人證親眼看到是他放的火,但好歹時間對上了他也無法辯駁,但人證又沒看到是他殺的人,還怎麼證明?”
“對呀,這樣都能證明的話,豈不是誰偷只雞被人看到,稍晚些雞主人死了,還能是偷雞的人殺的?”
什麼樣的議論聲都有,這些話落在肖宏義耳中,他只覺得刺痛無比。
“就是他,他放了火,我兒子追出去才會被他殺了,就是他幹的...”
肖哲強忍悲痛死死抱著肖宏義,不斷安慰著,但他知道,這件事已經是死無對證。
“大哥,你別這樣,文德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啊!”
洪賴子往邊上躲了躲,頗有些得意忘形道:“還有啊大人,他們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根本無法證明我殺了人。”
“誰說沒有物證,這把刀就是在死者幾步外撿到的。”
顧言塵將布包裹住的一把刀拿出,官差立刻上前拿走呈到唐恩面前。
只是還不等他看清楚,下面的洪賴子激動到:“大人,他們合起夥來誣陷我,誰家都有刀,怎麼證明是我的?”
“說不定是他們隨便從哪找來,打算誣陷我殺人的。”
唐恩對此也有些難做,一把刀,的確證明不了什麼。
肖家人已經麻木,肖宏義此時只想隨著兒子一起去了,但不管說什麼,沒有人證物證,的確證明不了人是洪賴子殺的。
冉青玄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洪賴子。
“所以你只承認放火,不承認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