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輕微顫抖,似乎連提這件事都讓她感到不安。
“他說的那個人,真的是您嗎?如果他真要用些手段,您打算怎麼應對?”
冬雲的問題像一顆石子投進湖水,激起層層漣漪。
她的眼神裡既有擔憂,也有探究,希望能從沈珺薇的回答中找到答案。
“您本來就已經內憂外患一大堆了,現在連陛下都這樣,屬下總覺得您的處境有點危險,難道您自己沒察覺到嗎?”
沈珺薇倒是顯得很淡定。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不過你放心,陛下不會拿自己的名聲和江山開玩笑。”
“如果他真的想逼迫什麼,當初就不會同意我和墨硯清的婚事。再說了,我的經歷和身體狀況,對皇室來說都是種恥辱。”
“要說之前陛下沒讓我進宮,那以後就更不可能開口了。”
冬雲依舊焦慮不已:“您這麼說,是因為覺得陛下是個明君,也足夠尊重您,對嗎?”
“可他畢竟是皇帝啊!萬一哪天他真的強行逼迫您,我們又該怎麼辦?”
要是現在打主意的人不是孝文帝,而是其他男人,冬雲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道理講不通?
那就直接動手解決。
但面對孝文帝,偏偏是輕不得、重不得,稍有不慎還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沈珺薇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所以,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找到神醫,治好我的腿。”
“一個能平定叛亂、擴充疆土的飛墨將軍,和一個被困在深宮裡的女子,哪個更重要,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這邊沈珺薇和冬雲還在商量著對策,那邊剛一下馬車,就看見了沈家族長,以及幾個輩分很高的太叔祖、叔祖之類的人。
族長迎了上來,語氣帶著幾分不滿:“飛墨侯,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道我們在這裡等了多久嗎?”
“您原本就已經面臨許多麻煩了,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的壓力都已經堆積如山,如今就連陛下也這樣對待您,屬下實在擔心您的處境,感到十分危險,難道您真的沒有意識到嗎?”
沈珺薇卻表現得異常鎮定,眉宇間沒有任何波動,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淡然的笑意,似乎完全不為所動。
“這種事情,我又怎麼可能毫無察覺?不過你盡管放寬心吧,陛下雖然貴為一國之主,但他絕對不會隨意拿自己的聲譽和江山大事來冒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倘若他真有心逼迫於我,當初便絕不會輕易答應我與墨硯清的婚事。再者說了,無論是我的過去經歷,還是我現在這副殘缺的身體,對於皇室而言,都只會被視為一種難以言說的恥辱。他是不可能允許這種情況進入皇宮的。”
“如果說在此之前,陛下未曾要求我入宮已經是出於顧全大局的考量,那麼在如今的情況下,他就更加不可能突然改變主意,主動開口召我入宮了。”
盡管沈珺薇解釋得如此詳盡,冬雲依舊滿臉憂色,忍不住問道:“您這麼說,是因為您認為陛下是一個賢明的君主,同時也非常尊重您,所以才不會有其他非分之想,對嗎?”
“但他是皇帝啊!”
冬雲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皇上終究是九五之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一旦哪一天他心血來潮,真的要強迫您做些什麼,那我們又能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