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空,她自然要去鄭墨。
徐肅年聞言也沒再說什麼,只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又叮囑了兩句,這才與她分別。
本想下午陪盛喬的,沒想到她有別的事,因此徐肅年用完了午膳,便離開了濟善堂。
端陽侯在洛州官驛的訊息已經正式放了出去,他最近得多去官邸走走,等著釣魚。
不過釣魚更多的時候是等待,好在徐肅年一向很有耐心。
徐肅年沒見任何人,甚至沒有見盧燁,直接跟著齊甄來到了“端陽侯”的住處,然後把門一關,躺在榻上看起書來。
午後的時光最是悠閑,連徐肅年都有些昏昏欲睡。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齊源的聲音,“侯爺,有人求見您。”
徐肅年方才已經交代了不見任何人,聽到齊源的話不由得蹙了下眉,但他也知道,若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齊源絕不會違抗自己的命令。
徐肅年合上兵書,起身去開門,正要問是誰,忽然見齊源往身邊一讓,露出了身後的另一個人來。
看清那人的臉,徐肅年微微一愣,“二郎?”
徐肅景臉上掛著大大的笑,沖上來直接抱住了徐肅年,“大哥!”
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徐肅年立刻將他推開,眉眼之間卻也難得露出幾分笑意,他擺擺手示意齊源退下,然後拉著徐肅景進來,這才問:“你怎麼會來洛州?”
“大哥還說呢。”徐肅景嘆口氣,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封蓋著丹寧長公主印鑒的信封,遞給他,“還不是阿孃擔心你,也不知道是什麼重要的信,偏要我親自來送。”
徐肅景今年十八,雖然年輕,不過徐肅年其實也沒比他大多少歲。
但大約是徐肅年自小便很能穩得住,徐肅景對這個大哥也是既仰慕,又佩服,說話的時候也不由得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徐肅年接過信那一瞬間,在信封上嗅到了一股極淡的香味,像是女人的脂粉香氣。
接信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後不準痕跡地放在手邊,徐肅年抬頭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倒沒說什麼,而是親自給他倒了杯茶。
徐肅景一邊喝茶,一邊用商量的語氣和徐肅年說:“哥,阿孃給你寫的到底是什麼信,這麼寶貝著,竟然還蓋了印鑒,弄得我都不敢拆了,一會兒你看完能不能讓我也看看。”
徐肅景是真的好奇,想知道這信到底寫得是什麼。
徐肅年卻沒有要拆開的意思,把信推到一邊,然後眼神審視地看向徐肅景,“你什麼時候到的洛州,怎麼沒提前和我打聲招呼?”
“我已經是大人了,洛州這麼近,哪還用打招呼。”徐肅景不滿徐肅年總拿自己當小孩兒。
徐肅年不置可否,只又將方才的第一個問題重複了一遍,“什麼時候到的洛州。”
“當然是今天剛到啊。”徐肅景說。
“是嗎?”徐肅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剛來就去青樓?”
徐肅景原本在喝茶,聽到這話差點把口中含著的茶水噴出去。
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之後,徐肅景一副被汙了清白的樣子,“哥,你在說什麼!我堂堂丹寧長公主府的二公子,怎麼會去那種腌臢地方。”
以前他也有這麼吵嗎?
徐肅年簡直被他吵得腦仁疼,原本溫和的視線也逐漸冷了下來。
他不再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那眼神如刀似劍,又冷又尖銳,即便只被盯上一會兒,都覺得像是要被剖開骨肉似的。
徐肅景被他看得心口咚咚跳個不停,小聲反抗道:“哥,你怎麼用這個眼神看我。”
徐肅年言簡意賅,“說實話。”
徐肅景被他嚇得心髒都在抖,只得小聲坦白,“……是前天到的洛州。”
徐肅年冷厲的眼神卻沒有半分挪開的意思,徐肅景只覺得自己被這視線壓得不敢抬頭,卻又有些不甘心,小小聲地抱怨,“又把親弟弟當犯人審。”
徐肅年嚴肅地一拍桌子,“你說什麼?”
徐肅景險些直接跪下去,他看了一眼兄長的表情,仍還有些不服氣,“不就是到了洛州沒第一時間來找你嘛,大哥至於這麼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