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肅年笑了一下,說:“盛伯父身在其位,能離京已經是陛下特旨,想必不會在洛州待太久,我猜你們明後天應當就要啟程了罷。”
盛喬懷疑地看著他,“你總不會也要回京了罷?”
難道他們回去的路上又要同行?
徐肅年不答,反而笑著說道:“方才我還說百日才能追上小娘子,這才沒過半盞茶的時間就主動關心我了,看來是不需要那麼久的了。”
這人就沒有片刻正型,盛喬惱怒地嗔他一眼,轉身就要走,徐肅年連忙把她拉回來,哄道:“別走別走。”
盛喬頓住腳步,但還是特別矜持地撫開了他的手。
徐肅年離她稍遠了些,然後終於恢複了正經模樣,“洛州還有事需要我處理,估摸還要半個多月才能回京,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盡早回去。”
這是什麼話,說得好像她很希望他跟著一起回去似的。
“隨便你回不回去,與我無關。”盛喬板起臉,“反正我阿爹已經答應我了,回去你我就退婚。然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明知道她故意說這話是在氣自己,徐肅年眼底的笑意還是凝滯了一瞬。
半晌,他半弓下身子,抬手想去摸盛喬的臉,卻被她避開。
徐肅年並未生氣,語氣也未見急躁,眼睛裡依舊充滿了笑意,語氣也十分溫柔,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藏著濃重的佔有慾。
“這恐怕不行,阿喬,我已經向陛下請旨賜婚了。”
盛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怎麼能這樣?”
她想到徐肅年方才的那番話,生氣道:“你這算是什麼追求,你根本就是強娶。”
雖然已經知道了徐肅年就是徐少安,但其實在盛喬心裡,還並不能完全地將這兩個名字合到一起去。
在她心中,徐少安永遠是那個與她逗趣的車夫。
而徐肅年則是那個位高權重,殺人如麻的端陽侯。
只是因為他在身份暴露後,一直都在自己面前表現的沒什麼正經,所以盛喬心裡的異樣感才沒有那麼嚴重。
但此時此刻,他剛說了一大堆只有徐少安才會說的話,然後又忽然變得強勢起來。
這樣大的反差,讓盛喬有些無法接受。
徐肅年道:“我當然沒有騙你。”
“你可以一日不接受我,百日不原諒我,甚至三年五年十年,都可以,我都可以等。但是別的什麼人,又怎麼配得上你呢。”
說是給她時間選擇,可是最終答案卻只有他一個人。
盛喬氣得說不出話來,也懶得再與他爭論,轉身走了。
徐肅年早知她會是這個反應,沒再追上去,就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