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餛飩攤老闆的聲音將唐安蜀拉回現實當中。
唐安蜀回過神來,趕緊去掏錢,老闆立即笑道:“先生,錢你付過了,我是想提醒你,餛飩都涼透了,要不,我給您熱熱?”
唐安蜀搖頭:“不用了,謝謝,我不餓了。”
唐安蜀說完起身,看著剛開始熱鬧起來的街道,突然間有些迷茫。
明明自己是趁著僱主找自己去救魏啟明的機會,想要交還鑰匙,卻沒有想到因此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僱主點名找我,是因為他知道我手上有鑰匙嗎?
也許真的如師父所說,任何的計謀都比不上天意和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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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心島海洞港口中,鐵沛文搖著扇子聽著那名從甬城趕回的密探的彙報。
密探低著頭:“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死了。”
鐵沛文皺眉:“都死了?”
密探抬眼看了下鐵沛文,又低下去:“殺瘸子的那兩個,死在了海上,沒得手。埋伏在點子上的那組人,全部被殺,若不是那晚我去了八王院,恐怕我也……”
鐵沛文不耐煩地揮手讓他停下:“八王院裡的那部電報機沒事吧?”
密探趕緊道:“沒事,很安全。”
鐵沛文完全不關心那些死去的人,反倒是擔憂著那臺價值不菲的電報機,但這並不讓密探和在場的軍官驚訝,在鐵沛文看來,有用的東西才有價值。
“那可是美國貨。”鐵沛文皺眉低聲道,“千萬要小心了,要是壞了,你可賠不起。”
密探趕緊點頭:“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鐵沛文一展手中的扇子:“去領賞吧。”
密探趕緊低頭道謝:“謝謝鐵爺!”
就在密探轉身的剎那,鐵沛文向身邊的軍官遞了個眼色,軍官直接拔槍,疾步走到密探身後,瞄準其後腦就扣動了扳機。
槍響,人倒,鮮血和腦漿飛濺了一牆。
鐵沛文看到這一幕,捂住嘴險些要吐出來,轉身過去,趕緊深呼吸,同時揮手讓那軍官上前。
軍官上前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鐵沛文低聲道:“盼山,你怎麼就記不住呢?別在我跟前殺人,就算要動手,也不要見血,我看見血就想吐。”
被叫做盼山的人,名為黃盼山,以前是一名土匪,跟著鐵沛文到了孫三的麾下,當了一個所謂的團長,雖然平日內被叫做黃團長,但實際上能調動的人並不多,畢竟出身海盜的孫三手下天生就與陸地上的土匪互相看不順眼。
黃盼山微微點頭:“現在甬城,我們的耳目只剩下沈青夢了,而且沈青夢還是孫三挑的。”
鐵沛文轉身要說話的時候,看到地上的屍體,又要反胃,趕緊朝著海洞內一間小屋走去,邊走邊說:“趕緊收拾了,把屍體扔海里。”
黃盼山抬手示意遠處的張定鋒收拾,自己緊隨鐵沛文進了小屋。
兩人進屋後,張定鋒深吸一口氣,走到那密探的屍體前,又抬眼看了看小屋緊閉的大門,無奈地招呼士兵過來,抬走屍體。
小屋內,黃盼山背靠著大門看著正在喝茶的鐵沛文。
鐵沛文喝了一口熱茶之後,稍微舒服了些,這才道:“幹掉我們在甬城那些個密探的人,肯定就是上次來劫獄的那批人。”
黃盼山想了想:“您上次不是說,那批人至少三個,不會多於五個,這麼幾個人就能幹掉我們的那些個密探?”
“敢來磔獄劫獄的人,肯定身手不凡,而且我可以保證的是,其中肯定有一個和我一樣的人。”鐵沛文站在那思考著,手中緊捏著扇子,“一個擅長於佈局和解局的地相。”
黃盼山疑惑地問:“為什麼?”
鐵沛文轉身看著他:“上次他們剛剛潛入島內,就撤了出去,為什麼?因為這個地相肯定發現了,他們所面對的情況,與從瘸子那得來的情報有偏差,所以他立即下令撤退,回到甬城,從情報的源頭開始查起。”
黃盼山似乎明白了:“所以,刺殺瘸子的那些密探都死了,我明白了,他守株待兔,救了瘸子,然後再從瘸子那得到我們佈局的真相?”
鐵沛文點頭:“沒錯,我派人刺殺瘸子這步棋,他在撤退的時候就算到了,所以才會去守株待兔,麻煩就麻煩在這裡,當時那種情況,我如果不殺瘸子滅口,結果是一樣的。”
黃盼山道:“這件事唯一算漏的就是劫獄者當中會有一個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