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李家大門之後,剛見到李松明,四人還沒顧得上說什麼,大門就被人粗暴地敲打著,門外也傳來了士兵的喊叫聲,而且是洋人士兵。
李松明立即將四人藏了起來,開門去應付洋人士兵。
洋人士兵在門口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話,然後又走了,李松明關上門之後,安望海從暗處走出,立即問:“出什麼事了?”
李松明道:“洋人說,有不知身份的武裝分子襲擊了租界,讓我們看見可疑分子要第一時間上報,安爺,到底出什麼事了?”
安望海搖頭道:“我也不清楚,船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李松明面露難色:“出了這種事,我怎麼知道呢?我只能打電話再問問,你們今晚就先委屈在後院的柴房裡躲一晚,將就將就。”
安望海點頭道:“有勞李老闆了。”
李松明趕緊領路:“幾位請跟我來。”
進了柴房,李松明又拿了些吃喝的東西后,這才離開。
門剛關上,衛凡就立即問:“李松明靠得住嗎?”
安望海吃著點心道:“眼下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到別的辦法,我們要出城不可能,只能走海上,冷銳唯一沒辦法對付的船就是洋人的。”
關康安終於開口問:“萬一革命軍真的對租界下手了呢?”
安望海肯定道:“我可以拿我腦袋打賭,革命軍肯定沒有那個膽子敢對個租界下手,因為他們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衛凡問:“那今晚到底是誰在攻打租界?”
唐安蜀看著窗外道:“很明顯是工會,工會就在租界內。”
衛凡疑惑:“可是,那個計劃早就停止了呀?我已經下達了命令!”
安望海冷笑一聲:“你現在算什麼你還不知道嗎?你現在連顆棋子都算不上,不,就連棄子你都當不了。”
衛凡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麼,想了一會兒後又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在角落中的關康安。
關康安問:“怎麼?”
衛凡搖頭:“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冷銳無法對工會直接下達命令,那會是誰做的呢?最重要的是,工會的武器是從哪兒來的?”
安望海道:“這還不明顯?就是江伯其倉庫裡的那些武器,武裝一個工會,完全足夠了。”
衛凡又道:“可是,江伯其已經死了呀!再說了,江伯其怎麼會與他們合作呢?”
唐安蜀淡淡道:“我們忽略了一個人。”
安望海問:“誰?”
唐安蜀道:“榮平野,別忘了,江伯其死前,榮平野一直在為他辦事。”
衛凡還是不理解:“你是說,榮平野和冷銳開始合作了?”
安望海點頭道:“這就好理解了,榮平野當年就是為了陵簡來到傅國棟身邊,身份被揭穿之後,傅國棟沒殺他,而是放了他,可此人一直懷恨在心,一直想找安蜀和裘捕探這些人報仇,而冷銳的計劃剛好可以做到這一切。”
唐安蜀捏碎了手中的點心:“我的復仇名單上又多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