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培安拿過認罪書,卻是低聲又問:“爹,家裡還有沒有錢呀?我去日本需要錢?”
張輔之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種兒子,就如同當初蔡千青沒想到會有那種父親一樣。
這就是安望海所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輔之微微搖頭,張培安又給父親倒上一杯酒:“爹,您喝酒。”
張輔之端起酒杯,又看向安望海:“這是斷頭酒吧?”
安望海卻道:“不,這是為你兒子餞行的酒。”
“好,好,好……”張輔之連說三個好字,“餞行的酒,培安,你去了那邊一定要好好深造明白了嗎?”
張培安點頭:“爹,您放心吧,我不會給張家丟臉的。”
張輔之痛快的喝下那杯酒,但剛喝下,腹中疼痛無比,他掙扎著衝向牢門:“安望海!你,你……”
話沒說完,張輔之毒發身亡,直接滑落在地上。
不知為何的張培安懵了:“爹?爹你怎麼了?爹!你醒醒呀!爹!”
張培安抬眼看著安望海:“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高德舊從旁邊走出來,冷冷地看著張培安。
安望海問:“高司令,你也看到了,張輔之死了,他怎麼死的?”
高德舊一字字道:“我親眼看到張輔之喝下他兒子張培安的酒後,中毒身亡。”
安望海看著張培安又問:“請問高司令,張培安為何要毒死他父親?”
高德舊回答:“據我們調查,兩樁兇殺案中,張培安也有參與,他怕被父親供出,所以痛下殺手弒父。”
張培安激動不已:“你們冤枉我!我沒有!酒菜都是你們準備的!你們冤枉我!你們這群狗日的!”
就在張培安準備衝出牢房的時候,兩名海警衝進來,一名壓住張培安,而另外一人則取下死去張輔之身上的手銬和腳鏈,直接給張培安戴上。
張培安此刻徹底慫了,哀求道:“葉特使,葉大人,饒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剛才不是答應我爹了嗎?只要他簽字認罪,你就放過我,你說話要算話呀!”
安望海搖頭道:“是呀,我答應了你爹呀,可是,現在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殺了人,海警還依法辦事,更何況你殺了你爹,大不孝呀,我怎麼能幫這麼一個不孝子呢?”
張培安發瘋一樣要衝出去,被海警抓住一頓暴打。
安望海隔著牢門俯視著地上的張培安:“張公子,我這人說話算話,我說過要讓你們張家家破人亡就一定不會食言,剛才你父親那杯酒,的確是為你餞行的,祝你去陰間的路上一路順風。”
說完,安望海轉身離開,唐安蜀站在那看著張培安抓著牢門在那哭喊嚎叫著。
安望海的確做到了,他說過,張輔之當初怎麼害死蔡千青,他不僅要讓張輔之體驗蔡千青當初的絕望,也要加倍償還。
兩人走出海警總局的那一刻,安望海看著天空道:“千青,我為你報仇了,這是第一個仇人,還有三個,你放心,我安望海一定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說完,安望海大步遠去,留下唐安蜀一人站在那看著他漸行漸遠。
那天,天氣晴朗,一絲風都沒有。
聽裘谷波說,蔡千青落獄的那天,甬城下過一場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