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蜀解釋道:“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命乃精神存在之事實,運乃生命執行過程中所經歷的高潮和低谷,而風水則是自然之物。正所謂‘風水之道,天命所限’,風水雖可人為改之,但卻無法因此決定全域性,根基還在人自身的命運,雖說命運早定,可卻能因自身的道德品行而更改,這就是為何有‘好風水助有德者’這麼一說,所以,風水說白了,也與揣摩之術有關。”
樂正賢點頭:“這些都是你師父教的吧?”
“沒錯,但只是一部分,師父只是教了我蘇秦術。”唐安蜀淡淡道,“剩餘大多數都是書中學來的,咱們的老祖宗千百年前就看透了一切,所以才會留下《尚書》、《春秋》、《史記》、《呂氏春秋》、《戰國策》、《資治通鑑》這些在人生浩瀚大海中當做燈塔的至寶。”
樂正賢點頭:“接下來真的要按照傅國棟的計劃行事?”
唐安蜀道:“大體走向不變,要變的只是細節,另外,甬城方面,就靠你了。”
樂正賢笑道:“看來你知道我早做了安排。”
唐安蜀道:“我們三人第一次劫獄失敗,就是因為情報有誤,這次有你,事半功倍,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樂正賢笑著躺下,單手枕在腦後:“好,預祝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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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的甬城警局內,唯一亮著燈的就只有那個堆滿了各種資料的檔案室。
裘谷波坐在一堆檔案之中,端著咖啡杯打著哈欠,看著手中的卷宗。
旁邊的桌子上,擺著茶杯、茶罐、咖啡壺還有一些吃剩下的宵夜。
“夜曇花呀夜曇花,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呀?”裘谷波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實在有些不喜歡熬夜,但因為眼下他感興趣的只有三件事,第一就是樂正賢等人,但現在得不到訊息,他什麼都做不了;第二就是那條怪狗,也因為沒有任何線索只得擱置。
剩下的只有那件苦惱了他們裘家三代的俠盜夜曇花系列案件。
裘谷波起身來伸伸懶腰,看著周圍翻出來的那些檔案,搖頭道:“夜曇花到底有多少案子呀?”
“大大小小加起來一共六百一十五件。”裘移山出現在檔案室門口,手中還端著一個茶杯。
裘谷波轉身看著裘移山:“爹,你怎麼來了?”
裘移山打著哈欠走進來:“你一晚上沒回家,你娘擔心,嘮叨了一夜,睡過去也被她弄醒,你以為我想來呀?”
“爹,那你怎麼不去二媽那睡呀?”裘谷波笑嘻嘻地問。
裘移山坐下道:“你二媽最近不舒服。”
裘谷波點頭:“那三媽、四媽和五媽身體都不舒服?”
裘移山瞪了一眼裘谷波,裘谷波嬉皮笑臉道:“爸,是你身體不舒服吧?不舒服好幾年了。”
“滾蛋!”裘移山不耐煩道,“你怎麼研究起夜曇花來了?”
裘谷波嘆了口氣:“爹,那個夜曇花到底是什麼來路呀?爺爺那輩就開始查,到你這查了幾十年,沒有任何頭緒,奇了怪了。”
裘移山道:“夜曇花是光緒二十一年出現的,一直到民國四年,前後在甬城作案六百餘次,猖狂了二十年,我們只查到夜曇花應該是個女人,年齡三十歲上下,身手敏捷,內功功法應該是出自武當,而外功則是用的花套。”
“爹,您在說笑吧?外功花套?打不死人的。”裘谷波盤腿坐在裘移山跟前,“再說了,武功內功分四種,每一種下面都有好幾十種不同的功法,她用的是什麼呀?”
裘移山皺眉仔細回憶著:“小周天三罩功、小周天化氣功、三罩功以及金鐘罩。”
裘谷波聽完更疑惑了:“金鐘罩?一女的練金鐘罩?”
裘移山道:“這有什麼稀奇的,宣統年間,你爹我去京城,親眼看見大街上有女的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呢。”
裘谷波一愣:“我去,那娘們的胸得多硬呀。”
“那可不。”裘移山又道,“所以,女的練金鐘罩鐵布衫沒啥稀奇的。”
聽完裘移山的話,裘谷波腦子中出現一個渾身肌肉,強壯無比的女人,這女人拿著一把朴刀對著自己胸口一頓亂砍,邊砍邊狂妄地大笑。
裘谷波摸著頭:“男練金鐘罩都不能破身,碰了女人可就完了,這女的怎麼練呀?”
裘移山又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也想過,就算不是個女人,也應該是和尚,不近女色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