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蜀為了儘快結束女人的話題,遞過去一杯茶:“到底有什麼事?”
安望海喝了一杯茶,緊接著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也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唐安蜀聽完滿臉愁容:“日本人半路殺出來,此事麻煩了。”
“可不是麻煩了嗎?看樣子張大帥那邊是與日本人刻意保持了距離,否則日本人不會來找我試探。”安望海捏著茶杯道,“我這趟來甬城,說是特使,實際上只有商談軍火買賣的許可權,郭松齡先生起兵失敗後,我也是險象環生,現在我在奉軍就算個屁,只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買辦而已,可張大帥給足了我面子,對外宣稱我是特使,而我在甬城只是揮舞了幾下雞毛,卻把日本人招來了。”
唐安蜀問:“你如何打算?”
安望海看著唐安蜀:“我想過了,原計劃不變,我還是得按照我的步驟走,日本人這是陷阱,李松明心知肚明,所以,我想拉攏李松明,但日本人還是得去見,贏得李松明的信任。”
唐安蜀尋思了一下:“可是,李松明現在需要的是十五萬,你有嗎?”
安望海搖頭道:“沒有,我雖然有辦法,但是時間來不及,江伯其給李松明出的主意是,要不去傅國棟和孫三那裡借,江伯其這番話應該是肺腑之言,畢竟我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他也怕最終被張輔之吞併。”
唐安蜀搖頭:“傅國棟現在養兵都難,不可能拿出十五萬。”
安望海道:“那就孫三吧?”
唐安蜀還是搖頭:“孫三也不行,他畢竟只是個小軍閥,局勢當前,以自保為主,這筆錢,我有辦法弄來。”
安望海很詫異:“你?”
唐安蜀道:“你別忘了夜馨的身份,她現在是紙菩薩了,而紙菩薩已經找到了水陵簡的財寶,十五萬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不過,既然出了這十五萬,咱們不能白白幫他。”
安望海道:“這不廢話嗎?憑什麼白白幫他李松明呀?”
唐安蜀道:“所以,我們得找一個李松明的合夥人,那麼問題來了,讓誰做這個合夥人?你我肯定不行。”
安望海細細思量著:“夜馨也不行,她是海盜出身,裘移山和裘谷波也沒辦法,塹壕不能考慮。”
唐安蜀湊近安望海:“我有個絕佳的人選。”
安望海問:“誰?”
唐安蜀道:“樂正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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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的樂正賢已經接連數日沒有任何行動了,因為他實在不明白鬍深為什麼要放過他?
明明抓到了自己,為什麼不趕緊利落的把自己解決掉呢?還要嚴令禁止張定鋒傷害自己?這是為什麼?
跟隨樂正賢的嚴振國和薛匯川二人這幾天也是閒得五脊六獸的。
同住一屋的三人,幾乎都沒怎麼對話,這讓嚴振國和薛匯川二人難受得都想互毆解悶了。
又是一個深夜,樂正賢端著一杯酒坐在窗戶上,看著外面,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原本他的打算是回到甬城,殺掉胡深,然後落葉歸根,回到家鄉,為曲家守墓去。
正在發呆的樂正賢被一顆石子打中,他低頭一看,發現樓下的黑暗中站著叉著腰的裘谷波,裘谷波衝著他招手,又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
樂正賢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嚴振國和薛匯川,縱身跳下樓去,穩穩落在裘谷波跟前。
裘谷波後退一步:“你沒事吧?直接就跳下來了?摔不死你。”
樂正賢問:“什麼事呀?”
裘谷波道:“安蜀找你有點事。”
樂正賢一愣:“他回來了?”
裘谷波反倒覺得奇怪:“全甬城都知道他回來了,你不知道?你這幾天幹嘛了?”
樂正賢也不想解釋:“安蜀在哪兒?”
裘谷波道:“走吧,跟我走。”
裘谷波帶著樂正賢在小巷中穿梭著,走了好久,確定沒人跟蹤之後,這才領裘谷波進了一間木屋內。
進屋後,樂正賢就看到坐在那等待許久的唐安蜀,但他卻不知道屋內的角落中躲著安望海。
這是安望海與唐安蜀的約定,畢竟他不相信任何人,他需要唐安蜀與樂正賢之間的一番對話來確定這個人的心理狀態,即便他與胡深有深仇大恨。
樂正賢坐下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唐安蜀卻問:“你這幾天遇到什麼事了嗎?連我都不知道,而且,你滿臉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