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蜀不敢回答,甚至不敢點頭,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禱紙菩薩千萬不要有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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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千青的死,讓樂正賢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胡深的所作所為愈來愈瘋狂,而且此舉他不僅是在削弱傅國棟方面的力量,更多的是在打擊自己的徒弟唐安蜀。
因為唐安蜀說過,他唯一百分之百信任的人就是蔡千青。
如果唐安蜀平安返回,得知此訊息,他的反應是什麼?
不,他會做什麼?
樂正賢不敢想象,所以,他決定單刀直入,直接去往生棺材鋪說明自己的來意。
日落時分,棺材鋪內終於沒了客人時,樂正賢離開了街角朝著那裡徑直走去,沒想到就在此時,樂正賢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走進了棺材鋪——裘移山。
裘局長?樂正賢閃身躲在一旁,看著穿著長衫馬褂的裘移山走進棺材鋪,進去前,還與門口坐著的瞎子老大潘天福點頭示意。
奇怪,他怎麼會在這?樂正賢決定靜觀其變,先等等再說,另外裘移山那個舉動也很奇怪,他為什麼要衝瞎子點頭示意呢?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裘移山才從棺材鋪中走出離開,樂正賢立即揮手叫了嚴振國和薛匯川上前:“跟上那個男的。”
嚴振國道:“大哥,我去就行了,匯川留下來接應你。”
“不用。”樂正賢看著遠去的裘移山的背影,“來之前,我教過你們,在甬城這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千萬不要犯輕敵的毛病。”
薛匯川道:“是,大哥,知道了。”
說罷,嚴振國徑直上前跟蹤,而薛匯川則從右側繞行。
等兩人離開,樂正賢才徑直走向棺材鋪,先是對門口的潘天福抱拳,然後又衝著棺材鋪中抬眼看著他的潘天祿道:“在下樂正賢,見過三位前輩。”
說完,樂正賢又看了一眼角落中放下斧子的潘天壽,二話不說,拉開架勢就將自己從周君正那裡學來的拳法耍了一遍。
一套拳法下來,依然氣定神閒的樂正賢抱拳道:“三位前輩,我是為火陵簡而來的。”
“知道了。”門口的瞎子潘天福道。
就在樂正賢看向潘天福的時候,桌旁的潘天祿起身,看著樂正賢道:“既然你來了,那就說明周君正已經把我們的身份暴露了。”
潘天祿的話,讓角落中的潘天福嘆了口氣舉起斧子繼續做著木工活。
樂正賢見沒了下文,趕緊道:“三位前輩……”
“別說了,我們知道了。”潘天福皺眉道,“金陵簡如果不現世,甬城也不會死這麼多人,你出現在這裡,就說明水陵簡、木陵簡也已危在旦夕。”
“所以……”樂正賢焦急道,“晚輩是來求三位前輩幫助的。”
潘天福苦笑道:“胡深不會對火陵簡感興趣的,因為那東西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作用,我們苦守這麼多年,也只是為了當年的承諾而已。”
樂正賢忙問:“火陵簡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潘天福搖頭道,“因為火陵簡已經被帶走了。”
樂正賢立即想到了剛剛到來的裘移山,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二話不說,轉身就欲追出去,潘天福卻叫住他:“年輕人,你這又是何必呢?只要火陵簡永遠消失,那麼土陵簡的秘密也會被永遠掩蓋,五行相生相剋,找不到火陵簡,也無法找到土陵簡,這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
樂正賢略微止步,轉身抱拳:“前輩,告辭!”
我必須得找到火陵簡!只有找到火陵簡,我才能用自己的辦法查出當年曲家幾十口被害的真相。樂正賢加快腳步朝著裘移山離開的方向追去。
為什麼會是裘移山呢?為什麼會是他?樂正賢在腦子中想著這個問題,突然間,他停下腳步,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是裘移山了,而且心中也有了應對的法子,只要將那句話說出來,裘移山說不定會規規矩矩將火陵簡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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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甬城警局門口那些正在重新修建大門的工人們燃起了篝火,在旁邊的窩棚中準備著晚飯。
一輛人力車慢悠悠從遠處行來,車上坐著滿臉冷汗,神情緊張不已的李三嚴。
與此同時,忙碌了一天的裘谷波也剛剛從警局中走出,那輛人力車也恰恰停在他跟前幾米開外。
裘谷波停下,看著坐在人力車上緩緩扭頭看向他的李三嚴。
這人怎麼回來了?裘谷波目不轉睛地看著李三嚴,他想幹什麼?
就在裘谷波準備上前的時候,又想起李丞豐死時自己也是蒙面,所以李三嚴未必認得自己,自己乾脆靜觀其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