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菩薩道:“我可沒那麼聰明,這個計劃是多年前你師父就定下的。”
唐安蜀心裡一震,除了驚訝之外竟還有佩服,也許這世上只有胡深才能佈下這樣一個連環局,一環套一環,而自己是他徒弟這個身份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這就是為何師父要派自己去甬城找金陵簡的原因。
任何人在得知唐安蜀是胡深徒弟那一刻,都會提防,但任何人都在目睹了唐安蜀的所作所為之後,也都會認為他與胡深完全不同,甚至寄希望於他,認為也許這個得到胡深真傳的人,有可能擊敗這個被兇獸纏身的人。
孫三如此,宇文定也是如此,如果自己不是胡深的弟子,恐怕宇文定早已將自己變成了這座島的肥料。
只可惜,宇文定還未來得及說出最重要的事便被馬九寶一刀刺死。
所以,此時的唐安蜀開始祈禱木陵簡是真的,真的可以復活宇文定。
“抬進去吧。”紙菩薩看著地宮大門,“九天之後,一切都將有定論。”
唐安蜀想起了什麼,開口道:“你和我師父到底是什麼關係?”
紙菩薩看向唐安蜀:“重要嗎?”
“胡深是你的情人!”唐安蜀故意大聲道,“你早就背叛了夜龍王!”
唐安蜀原本以為說出這個真相會讓夜龍團的戰士大驚失色,但沒想到馬九寶等人充耳不聞,依然忙碌著各自手頭的事。
不過,遠處樹上的夜馨聽到唐安蜀的大喊,卻是無比驚訝。
“沒錯,他是我的情人,在我心裡,他才是我真正的丈夫!”紙菩薩根本不打算再隱瞞,也不掩飾,“我願意委身於夜龍王,只是因為他在東海的勢力,他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我從來看不上眼,我每晚都是忍著噁心與他同塌而眠!”
紙菩薩說完昂頭看著唐安蜀,還帶著一臉的驕傲。
唐安蜀發現就算紙菩薩恬不知恥地說出實情來,夜龍團的戰士們依然無動於衷。
看樣子,這幾十年中,紙菩薩早就用盡辦法奠定了自己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
就在唐安蜀還在思考下面自己應該做什麼的時候,腦子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而這個念頭也同一時間出現在了遠處樹上的夜馨腦中。
真的是那樣嗎?
想到這,唐安蜀壓低聲音問:“你既然根本看不上夜龍王,而且每日還要忍著噁心與他同塌而眠,那麼自然不願意為他誕下子嗣!”
“沒錯!你現在才想明白這點嗎?”紙菩薩滿臉的驕傲,“我一對兒女的生父都不是夜龍王,而是你師父胡深,所以,這也是我要把夜馨許配給你的原因。”
果然是這樣,唐安蜀渾身無力,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此時此刻,唐安蜀再一次感受到了胡深那可怕的不擇手段。
他完全能夠感受得到紙菩薩對胡深的用情之深,但胡深呢?唐安蜀並不認為胡深對紙菩薩帶有感情,因為能花心思佈下這種連環局的人,又怎麼會付出真摯的感情?
遠處樹上的夜馨雖然無法聽見兩人的對話,但也從唐安蜀先前那句話中推測出了那個讓自己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的答案。
如果真的如此,那麼自己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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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心島碼頭停靠著的一艘普通的漁船,漁船上站著兩名已經換好便服計程車兵。
這些士兵都是孫三親手從突擊隊中挑選出來的人,這兩人會絕對忠誠於他,因為他們的家人都被孫三牢牢控制在手中。
孫三領著樂正賢在碼頭一側慢慢走著:“這兩人你大可放心,他們會絕對服從你的命令,就算你讓他們送死,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樂正賢看了一眼漁船上的那兩人:“大帥,我知道您的意思,您還是無法完全信任我。”
孫三笑道:“樂正賢,我之所以如此欣賞你,也是因為你有話直說,不拐彎抹角。”
樂正賢點頭道:“不過我也理解,如若我是大帥,我也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想必那兩人大帥也是用某種手段控制住了。”
孫三正色道:“這也是你與他們的不同,你沒有任何把柄在我手中,我沒打算控制你,以你的頭腦和手段,那兩人也不是你的對手,所以,這兩人並不是我派去監視你的,而是助你一臂之力的,你應該知道現在的甬城就是龍潭虎穴。”
樂正賢道:“誰能想到胡深設計讓傅國棟被迫將蔡千青落獄,陳伯忠的奉化新軍進城只是時間問題,不過有一事還請大帥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