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馨解釋道:“因為有海流和漩渦的關係,船都是在北面靠岸,這是多年前我們探查過的,所以我們和前幾批人在同一個地方泊船登島,可是我們沒有等到訊息後,就派船前來檢視,卻沒有發現船,不過卻看到了一些漂流在海上的船隻殘骸。”
古風想了想問:“殘骸多嗎?”
“雖然不多,但是船隻被損壞擊沉的可能性很大。”夜馨說著,抬頭看著天空,“太好了,天終於要放晴了。”
唐安蜀問:“被損壞擊沉?這個結論怎麼得出的?這周圍還有其他人嗎?”
夜馨道:“東海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小股的海盜,他們拒絕按照協定定時靠岸夜龍島,生活在周圍的小島上各自為戰,襲擊商船、漁船甚至是其他海盜的船隻,而且從不留活口,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風暴導致的。”
幾人邊走邊說,分析著之前那幾批人遭遇了什麼,同時天空也終於放晴,烏雲離開了眾人的頭頂,陽光終於灑了下來。
不過,眾人心中的喜悅之情很快便被陽光帶來的酷熱所掩蓋,高溫照射在地上和樹上,將落下的雨水蒸發,酷熱很快變成了悶熱,眾人身上的衣服剛乾一點又很快被汗水浸溼。
此時,唐安蜀被路邊的一塊石頭所吸引,他停下來看著。
古風也停下來,問:“怎麼了?”
唐安蜀指著那石頭道:“那塊石頭……”
古風、安息香和夜馨都看著那塊石頭,石頭是被打磨過的,一面是原石狀,另外一面則被打磨得無比光滑。
安息香問:“那塊石頭怎麼了?”
唐安蜀走上前,蹲下來:“好像我剛才看到過。”
古風會意:“你是說,我們又繞回來了?”
唐安蜀抬眼看著前方的腳印,仔細辨認著:“不,沒有,如果我們繞回來了,地上就應該有我們的腳印,特別是你的,古副官,你穿的是軍靴,前面根本就沒有軍靴的印記。”
“那你是什麼意思?”古風不解地問,“為什麼對這塊石頭這麼留意?”
唐安蜀道:“我肯定剛才看到過這塊石頭,大小一模一樣,而且陵簡府如果真的與地師會有關係的話,這座島上的天然佈局就會被人為改變。”
夜馨問:“人為改變?”
唐安蜀指著旁邊的樹:“你們看,這裡的樹雖然高,但都沒有參天大樹,按理說,在這種渺無人煙的島嶼上,沒有參天大樹不大可能,而且樹的種類都差不多,高度也差不多,都高不過周圍的山丘。”
唐安蜀說完,疾走兩步,來到山丘下面,用腳踩了踩道:“山丘上乍一看全是軟土,這種軟土遇水就會變得鬆軟,人踩上去之後,因為體重就會立即下陷,變得寸步難行,不過當烈日當空,溫度上升的時候,這種土就會變得堅硬無比,而且表面光滑,要爬行上去非常困難。”
“應該不困難吧,既不高,也不陡峭。”夜馨上前道,“只要藉助工具爬上去不難。”
唐安蜀搖頭:“絕對爬不上去的。”
夜馨不相信,撿了幾塊石頭朝著山丘上方擲去,其中一塊石頭落在山丘表面發出脆響又滑落下來後,夜馨轉身對手下的一名海盜說:“你,爬上去看看。”
海盜接繩索,在繩索一頭綁上鐵爪,揮舞了幾圈後朝著山丘上方扔去,試圖用鐵爪固定繩索,但不管他怎麼扔,鐵爪都抓不穩,在接觸山丘表面後直接就滑落下來。
海盜嘗試了好幾次之後,對著夜馨搖頭。
“你對著那裡開一槍就知道了。”唐安蜀對夜馨說。
夜馨拔槍,按照唐安蜀所說朝著那個位置開了一槍,子彈擊中山丘表面之後,雖然留下了一個彈孔,但子彈也震裂了山丘表層的乾土,隨後那片乾土脫離山丘,慢慢滑落下來。
唐安蜀上前俯身將那片乾土撿起來,遞給夜馨:“你看看。”
夜馨拿過那片土,發現土很薄,看著粗糙,摸起來卻很光滑,如同瓷器一樣。
夜馨問:“這到底是什麼?”
“這叫夸父土。傳說這種土只出現在天際,但天際在哪兒,誰也不知道,這種土軟的時候如陶土,逐漸硬化後會在內部變成好幾層,就如同是筍一樣,剝開一層還有一層,但每一層都很脆,可是疊在一起卻很堅固。”唐安蜀拿過夜馨手中的那片土,“這種土早年用於陰宅地宮的機關中,先挖好陷阱,再將竹條置於陷阱之上,然後鋪上一層比較薄的夸父土,人直接走過去沒事,但如果站的時間太長,這種土就會一層層的碎掉,人就會掉入陷阱之中。”
安息香看著唐安蜀手中的土:“但是這裡的山丘都是夸父土有什麼意義呢?”
夜馨插嘴道:“安蜀剛才說了,樹不高,高不過山丘,山丘也因為夸父土的緣故爬不上去,所以,人為創造這些東西的用意就在於,不讓我們登高望遠,換句話說,我們現在已經身處在一個迷宮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