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忠道:“這就是參謀長所說的輔世兵法裡的潛龍之術,多讀書,有好處的。”
馬嘯天連連稱是,滿臉敬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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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化城內,街頭茶鋪中,道童正端著茶小心翼翼喂胡深喝著。
茶鋪外,站滿了荷槍實彈的警衛排士兵,士兵將所有要進來喝茶的人都擋在外面,就連老闆和茶鋪夥計都只能站在一側侯著,隨時等候吩咐。
胡深喝完那杯茶,道童又拿起手絹為他擦嘴,同時,道童竟笑了。
胡深奇怪問:“你笑什麼?”
道童說:“我笑師父您穿上軍裝還挺好看的,比穿道袍好。”
“道袍自在,軍裝約束。”胡深看著街頭列隊出城計程車兵,“開拔了,又要生靈塗炭了。”
道童一愣,細看了下胡深:“師父?是您?”
“是我。”胡深表情淡然,“他們三個正在想辦法把我關起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就徹底不是我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胡深這個人了,這副皮囊裡剩下來的只有那三頭兇獸。”
道童笑道:“您打不過他們嗎?”
胡深道:“他們是兇獸,我是人,我怎麼鬥得過呢?”
道童又道:“也許他們並不想把你關起來,而是想把你吃掉呢?”
胡深看向道童:“你希望怎樣?”
“不知道。”道童搖頭道,“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至於您到時候是胡深,亦或者是那三頭兇獸,那與我無關。”
胡深慘然一笑:“看樣子,你願意跟著我,服侍我,並不是因為我是胡深,而是因為那三頭兇獸。”
道童掰著手指頭:“傒囊、傲因和訛獸,你覺得他們哪一個最可怕?”
胡深道:“只要是我無法戰勝的,都很可怕。”
道童卻道:“師父,我覺得他們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如果沒有你,怎麼會有他們呢?”
胡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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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來教堂?”
雄黃站在教堂外,邁過一具已經發臭的屍體,停下來看著被封死的教堂大門。
辛廣運看著手中那份新港地圖:“來找柳落渠和伍四合。”
“為什麼?”班魯在旁邊問,“到底要他們做什麼?”
“找他們只是其一,其二,狂病是從這裡爆發的。”辛廣運看著四下,“而且海神邪教最後的藏匿點也在這裡,張定鋒說不定也在這裡,既然狂病是胡深下令釋放的,那麼張定鋒他們必定知道如何預防,說不定在這裡還能找到有用的情報。”
苦參端起手中的花機關:“那還等什麼,走吧。”
“三角隊形。”雄黃在前方道,“班魯,你站在中間,無論發生了何事,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離開三角中心。”
班魯持槍道:“我又不是廢物!不需要你們這麼保護我吧?”
辛廣運看著班魯道:“你聽著,我們三個是來執行任務的,而你,是來探親的,你懂嗎?你真的不明白蔡先生為何讓你來嗎?”
班魯其實隱約猜出,但他還是搖頭表示不知。
辛廣運道:“疫情爆發後,你兩次抗命想要進入新港,被士兵阻止,第三次你想偷偷溜進去,又被抓住,其後你在警局多次表達自己對封鎖新港的不滿,你的言論影響了很多家中有親人在新港的警察。”
“所以……”雄黃看著班魯,“其一就是為了了卻你的心願,其二就是為了把你這個多嘴的傢伙給弄走,如果你再留在那,你認為那些無所謂的言論遲早會影響大局。”
班魯愣住了,傻站在那,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也沒想到自己所說的話會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加上之前他救那個狂病老頭兒的事,他很是愧疚,終於道:“對不起。”
“走吧。”雄黃朝著教堂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