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聽到裡面動靜的張定鋒深吸一口氣,滿意道:“差不多,是時候了。”
“是呀,好戲就要上演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走廊的另外一端傳來。
張定鋒扭頭看著從走廊那頭慢慢行來的套著黑色斗篷的男子:“我們終於可以報仇了。”
男子走到張定鋒跟前,抬手揭開斗篷,露出那張滿是刑訊傷痕的臉來,就算如此,旁人也能認出,他就是兩次死裡逃生的前傅國棟軍參謀軍師廣目天王榮平野。
榮平野看著張定鋒,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張定鋒滿臉笑容:“萬無一失。”
而在地窖內,原本摔得頭破血流的快手猿猴已經扶牆慢慢站了起來,用已經發白的雙目仔細觀察著地窖內,目光掃了一圈後,最終停留在先前掉落在樓梯上的那柄匕首之上。
快手猿猴猛地朝著匕首奔去,身形和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在抓到匕首之後,他立即扭頭看向地窖深處,像一頭搜尋獵物的老虎。
就在此時,地窖的木門被開啟了,聽到鎖鏈聲響的快手猿猴瞬間奔到門口,持刀便朝門外的張定鋒刺去。
張定鋒完全沒想到快手猿猴來得如此之快,眼看著匕首就要刺進自己咽喉的時候,一側的榮平野一掌將張定鋒推開,同時抬腳踹向快手猿猴,將其踹下樓梯。
“走吧!門已經開了。”榮平野上前攙扶著張定鋒要走,剛攙扶起張定鋒來,張定鋒就看到快手猿猴竟然又出現在了地窖門口,張牙舞爪朝著他們撲來。
榮平野見快手猿猴來勢洶洶,不敢硬拼,推開張定鋒之後接下兩招,想吸引快手猿猴的注意,讓張定鋒趕緊逃離,卻沒想到快手猿猴出手之快,三招內就將榮平野打成重傷。
倒地的榮平野眼看著快手猿猴再次襲來,只得拔出手槍,正要扣動扳機的時候,一個人影從黑暗中閃身出現,抬腳命中快手猿猴的胸口,就連榮平野和張定鋒都聽到胸口肋骨斷裂的聲音,可那快手猿猴撞向牆面後,落地便彈了起來,朝著來者繼續襲去。
此時的張定鋒才看清楚營救他們的竟然是塹壕夜梟的蒼耳,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蒼耳與那快手猿猴鬥了十來招之後,接連後退,摸著發麻的手腕道:“快手猿猴有這麼厲害嗎?”
說完,蒼耳藉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到那快手猿猴發白的雙眼,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問:“你們給他吃了什麼?”
張定鋒攙扶起受傷的榮平野,衝蒼耳笑道:“他沒吃藥,只是生病了。”
“生病了?”蒼耳意識到了什麼,面對已經斷了一手一腳,行動不便的快手猿猴又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張定鋒笑道:“只要你別被他的血液和體液碰到就沒事,否則的話,你也會得上這種狂病的。”說完,張定鋒攙扶著榮平野朝著地窖走去,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看著門外的蒼耳道,“不管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看在你救我們的份上,帶著你的人快離開甬城吧。”
說完,張定鋒帶著詭異的笑容關上了地窖的門。
門外的蒼耳正準備去檢視牆角中雖然奄奄一息,但依然掙扎著要爬起來的快手猿猴時,就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立即轉身隱入黑暗之中。
聞聲而來的是洋人神父和幾個算是已經歸化的海神教教徒,他們在看到被打得渾身是血的快手猿猴後,都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神父也不顧教徒的制止,立即上前要檢視醫治,卻沒想到蹲下來的那瞬間,就被快手猿猴一把抓住了脖子,接下來快手猿猴的舉動,讓那些教徒和暗中的蒼耳都大吃一驚。
快手猿猴用自己的額頭不斷撞擊著洋人的面部,一次比一次撞得重,邊撞還邊發出舒服愜意的聲音。
砸了四五下,那神父不再掙扎後,那幾名教徒這才上前,又拉又拽,試圖將兩人分開,可那快手猿猴捏緊了那洋人神父的脖子就是不鬆手,直到砸得自己額頭和神父面部血肉模糊後,他才鬆手,同時抬手就要去抓旁邊的教徒。
鮮血和體液?暗處的蒼耳看著周圍那些教徒面部都落上快手猿猴的鮮血,清楚接下來在教堂內會發生什麼,只得搖搖頭,轉身離開。
蒼耳離開的時候,一雙眼睛正透過旁邊的窗戶注視著教堂內正在發生的這一切——幾名教徒呼喊著其他人,同時拖拽著血肉模糊的神父的屍身往回走,而那快手猿猴雖重傷,但還是倚牆而坐,朝著遠去呼救的那些教徒們吡牙咧嘴。
看到這,那雙眼睛的主人夜曇花才從窗戶邊移開,好半天,才自言自語說了句:“這是中邪了吧?不行,得報警。”
說完,夜曇花就要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敲著自己的頭:“我是賊呀,我是夜曇花,我怎麼能去報警?”
苦惱的夜曇花轉身看著教堂的那扇窗戶,不知道為何,感覺到陣陣寒意襲來,他打了個寒顫,小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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