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香走近一具乾屍,仔細看了看,又拔出匕首來,撥動了下,起身來又換了一具屍體,許久後,才起身來:“不知道,都成乾屍了,死因肯定是查不出來,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死前應該是在睡覺,是在睡夢中死去的,沒有異常姿勢,沒有被人捂住口鼻喉嚨,沒有人蜷縮身體,這些都說明,這些人死的時候很平靜。”
唐安蜀注視著周圍那幾具乾屍,思思思量了下之後,又蹲在一具乾屍跟前: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乾屍與先前我們看到的那些不大一樣。”
安息香也重新蹲下來:“對,先前那些乾屍,體表很脆,就像被烤過的一樣,體表發灰,而這裡的乾屍體表發黑,面板雖然風化,但發軟。”
唐安蜀起身來,也不說什麼,只是鑽出帳篷。
“怎麼樣?”古風見唐安蜀出來立即問。
唐安蜀只是搖搖頭,在營地中慢慢走著,不時蹲下來看著一些東西,自顧自地搖頭,又走向另外一面。
古風看見唐安蜀這樣,扭頭問安息香:“怎麼了?發現什麼了?”
安息香搖頭:“只知道營地裡的人,死因和那頭的不一樣,至於這裡發生了何事,還不清楚,就看那位高人怎麼推斷了。”
此時,湖上刮來了一陣熱浪,熱浪將周圍的帳篷吹得呼呼作響,穿過帳篷窟窿的時候發出猶如鬼哭狼嚎一般的怪聲,讓人不寒而慄。
唐安蜀忽然間想起了什麼,疾步走到古風跟前,問:“古副官,你是軍人,依你之見,這支明軍要搭建這樣一個營地,需要多長的時間?”
古風疑惑:“為什麼要問這個?”
“你只管回答!”唐安蜀皺眉看向那面湖,“越快越好。”
“搭建營帳花不了什麼時間,簡易碼頭和晾曬架也簡單,因為有現成的木材,應該是他們船上帶的,灶臺就更簡單了,用石頭和泥土就可以堆砌而成。”古風邊說邊盤算著,“從營地來分析,人數大概在百人左右。”
唐安蜀道:“明朝初期,有兵五千為指揮,滿千者為萬戶,百人為百戶,五十人為總旗,十人為小旗,這裡應該是百戶所領的先遣精兵,如你剛才所說,搭建此營地,花不了一天吧?”
古風點頭道:“差不多。”
唐安蜀又問:“我們落下來之後,有誰是一直保持清醒的?”
安息香道:“除了你暈過去之外,我們都沒事。”
唐安蜀點頭:“我們從地洞跳下到至今,過了過久?”
古風道:“快一天了。”
唐安蜀立即問,神情緊張:“這個過程中,洞外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
唐安蜀的問話,加上他滿臉的緊張,讓古風和安息香都覺得脊背發涼,兩人對視一眼後,安息香試探著問:“什麼意思?”
唐安蜀很著急:“就是說,洞外有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事情?例如說,突然起風,亦或者溫度驟升?”
古風和安息香想了想,都搖頭,此時古風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對了,你昏迷的時候,湖岸邊的濃煙沒那麼大,還能清楚看到那面湖,隨後你發狂了,我立即返回制住你,等你清醒,我們出洞的時候,外面的濃煙就變多了,而且你還記得嗎?出洞那瞬間,還有陣陣熱浪從湖上襲來。”
“那就對了,差不多是兩天一個週期。”唐安蜀突然間明白了,“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唐安蜀說著就要往回走,隨後由走變跑,還在自言自語道:“來不及了。”
古風和安息香見狀立即追上去。
古風追上唐安蜀,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呀?”
安息香也問:“對呀,我們怎麼走?往哪兒走?那地洞我們也爬不回去,就算爬回去,上面的魚刃和蛟蟒我們也無法對付,依然是死路一條。”
唐安蜀猛地停下,看著營地的方向:“走不了也得馬上找個藏身之所,最好是在那營地附近,等熬過危機後,馬上駕船到湖對岸去,應該來得及,那些明軍能平安過來,我們也應該能平安離開。”
想到這,唐安蜀忽然間又想起來什麼:“不對,我算錯了,明軍從那頭到這邊花了多長時間呢?一天?兩天?還是更長?至少得按照一天算,所以,週期應該按照三天算,不管怎麼算,我們都得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準備。”
古風聽得稀裡糊塗的:“你倒是說清楚為什麼呀?”
唐安蜀道:“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你趕緊回去把其他人叫過來,我和阿香回去找藏身的洞穴,記住,越快越好,不要耽擱。”
說完,唐安蜀又轉身朝著營地跑去。
古風看著唐安蜀離去的背影,覺得很是疑惑:“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息香安慰古風:“聽他的吧,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之前在上面,若不是他,我們都死了。”
安息香的話,讓古風又想起了張伯烈和劉顧治的死,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安息香忙道:“你別多心,我沒別的意思,趕緊,快去快回。”
古風點頭,轉身朝著李兆年等人的所在地跑去。
安息香跟隨唐安蜀跑了一會兒,突然間覺得哪兒不對勁,立即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