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搖頭:“我非慈悲,眾生慈悲。”
樂正賢起身抱拳:“樂正賢定全力以赴。”
孫三抱拳:“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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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城都督府大堂。
傅國棟端坐在那,端起茶杯又放下,起身走兩步,又回到椅子前,再抬眼看著門外,很是不安。
終於,一個人影從遠處走來,傅國棟立即迎上去,他根本不需要看清楚,就知道那肯定是裘谷波,因為如今能自由進出都督府的,只有裘谷波。
傅國棟問:“裘副官,怎麼樣了?”
裘谷波並未想過自己的官會升這麼快,前幾天還是個警衛排排長,現在就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裘副官。
裘谷波立正站好,剛要敬禮,手就被傅國棟握住。
傅國棟迫切地問:“援兵的事情怎麼樣了?”
裘谷波道:“大帥,我已經按照唐安蜀的指示,分別給武漢、上海、重慶三地的武漢日報、申報以及時兆日報都發了電報,也把刊登廣告的錢匯過去了,我想幾天之內應該就有訊息。”
傅國棟疑惑:“不是請援兵嗎?為何要給這三個地方的報館發電報打廣告?難道是找募兵?”
“不,不是。”裘谷波搖頭,“大帥,援兵只有一個人。”
傅國棟瞪圓雙眼:“什麼?一個人?”
裘谷波道:“對。”
傅國棟看著裘谷波臉上認真的表情,知道他沒開玩笑,於是道:“一個人算什麼援兵!?你和唐安蜀到底在想什麼?”
裘谷波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焦急不安的傅國棟。
傅國棟又問:“裘副官,你信唐安蜀?”
“如果沒有他,我無法獨自查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就無法在最後關頭算準孫三對您的算計,而孫三眼看事敗也沒有任何過激舉動,相反讓唐安蜀使用他的電臺,這說明他需要唐安蜀,他信得過唐安蜀。”裘谷波說話間,傅國棟已經轉身朝著大堂內走去。
裘谷波跟在傅國棟身後道:“既然孫三都信得過他,我們為什麼不信呢?”
傅國棟停下來:“就是因為孫三信他,我才不信,因為孫三這狗日的算計老子!”
“大帥!”裘谷波站定,嚴肅地說,“傳屍風這種病,如果真的被當做武器,那就不是什麼破釜沉舟,而是自取滅亡,我認為孫大帥的決定沒錯,所以,眼下事已至此,不信唐安蜀也得信。”
傅國棟要說什麼的時候,裘谷波接著道:“再者,我認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城防,我已經讓塹壕的人去檢查了,探子也都派出去了,五日內,我會將新的城防圖放在大帥的桌上。”
傅國棟聲音放低:“我不是信不過你,我是實在信不過唐安蜀,你和他見過幾面?說過幾句話?就這麼信他?萬一他被孫三收買了怎麼辦?”
裘谷波微微皺眉:“大帥,我信他,是因為他不輕易信人,如果您不信他,就等於不信我,要不我脫下軍裝回去當我的捕探,或者您乾脆把我拖出去斃了。”
傅國棟指著裘谷波:“你……”
裘谷波挺胸抬頭站在那,紋絲不動,也不再說什麼。
傅國棟搖頭,走回大堂自己的太師椅上,尋思了半天才朝著外面依然站著的裘谷波喊道:“你杵那幹嘛呀?腦袋昂那麼高,都快把天捅破了,你求雨呢?進來!”
裘谷波忍住笑,戴上帽子疾步走進。
傅國棟嘆氣道:“陳伯忠手下的兵就算臨時訓練,也不成氣候,就算他從洋人那買了重武器,要攻破甬城的城牆,也不是件易事,我最怕的是他身邊的地相,唐安蜀的師父胡深,聽說此人會分身術,會法術。”
裘谷波笑道:“大帥多慮了,如果他會法術,唐安蜀早就提醒我們了。”
傅國棟又道:“還有,之前鹽孫說那個什麼,怪狗的事情,是另外一支塹壕小隊乾的,有他們的訊息了嗎?”
裘谷波搖頭:“還沒有,不過辛秘書已經去打探了,他親自去的。”
傅國棟皺眉,一拍額頭:“媽的,我現在身邊除了你之外,我是誰都信不過。”
裘谷波把話題岔開:“大帥,我還是得提醒你,不要把希望放在那傳屍風上,越是這種時候,就越得記住,那東西不是武器,只會自取滅亡。”
傅國棟看了裘谷波一眼,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