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城郊外,傅國棟和裘谷波並肩站在那,看著雄黃和苦參兩人將五花大綁的榮平野和池累塵帶到路邊。
“跪下。”雄黃冷冷道。
池累塵站在那,側頭看著榮平野,低聲道:“師父,對不起,我原以為這樣可以保咱們一命。”
榮平野閉眼不說話,在雄黃再次勒令他們“跪下”後,他咬牙道:“我不要跪著死,我可是江浙袞衣地相,廣目天王榮平野……”
話沒說完,身後槍響,榮平野渾身一震,再睜眼,發現池累塵後背中槍倒在路邊,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而開槍的人,卻是傅國棟。
傅國棟從裘谷波腰間拔出匕首,抬手割開榮平野身上的繩子:“滾吧。”
榮平野不解地看著傅國棟,問:“為什麼?”
傅國棟將匕首還給身邊的裘谷波:“該死的死,該滾的滾。”
榮平野咬牙道:“別希望我以後會報恩。”
傅國棟冷笑一聲:“你這種徒有虛名的地相,心裡哪兒有仁義恩情,滾吧。”
榮平野轉身要走的時候,傅國棟又道:“站住!”
榮平野轉身,冷笑道:“反悔了?”
傅國棟指著旁邊的馬:“騎馬滾吧,滾得快些,否則我真的會後悔。”
榮平野遲疑了下,最終還是翻身上馬,看了一眼傅國棟之後,拍馬疾馳而去。
等榮平野騎馬遠去之後,裘谷波才問:“為什麼要殺了池累塵,卻放過榮平野呢?按理說,他才是心腹大患吧?”
傅國棟淡淡道:“池累塵是個人才,但朝秦暮楚,為了保命,連師父都出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誰都明白,這種人留下才是禍害,而榮平野死不死不重要了,他有真本事,但絕對沒有自誇的那麼厲害,再者,他就算活著回到他的主子那,也是死路一條。”
裘谷波想了想,問:“他的主子真的是陳伯忠嗎?”
“他去的是南邊。”傅國棟看向遠方,“奉化就在南邊,而奉化有陳伯忠,而且,而且他身邊如今多了個地相,如虎添翼呀。”
裘谷波忙問:“誰?”
傅國棟轉身朝城內走去:“八臂羅漢胡深,唐安蜀的師父。”
雄黃和苦參也轉身離開,只剩下裘谷波一人站在那,突然間覺得秋風不知道為何變得如此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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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別院的涼亭中,鹽孫端坐在那,薄荷和辛廣運坐在一側。
薄荷扭頭看著屋頂上警戒的千里光,隨後才問:“大哥,為什麼要瞞著我?”
辛廣運在旁邊搭腔道:“理由之前大哥和二哥已經說過了,不需要再重複了。”
薄荷皺眉看著辛廣運:“你就是獨腳金?”
辛廣運笑道:“你還是叫我辛廣運吧,這個身份我會用很久。”
薄荷指著辛廣運,又問鹽孫:“大哥,為什麼在磔獄的時候,我都沒有見過他?”
鹽孫終於開口:“塹壕七人小隊中,負責情報刺探的斥候,真面目只允許隊長,也就是我知道,不僅是你,其他人也沒有見過獨腳金真正的模樣。”
辛廣運笑眯眯道:“不瞞你說,我原本是什麼樣,自己都快忘記了。”
薄荷看著辛廣運臉上的笑容,覺得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