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又道:“安蜀老弟,你難道不奇怪,大帥當年為何要將這裡建成監獄?”
唐安蜀道:“大帥以前是海盜,蛇心島是他的巢穴。”
“的確如此。”古風點頭,走向唐安蜀,“但是他當時並不知道堡壘下面有什麼,過去我們進來的路是封死的。”
唐安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大帥當年救過一個地相,是那個地相告訴他的?等等,這麼說,這個局也是那個地相……”
唐安蜀沒說下去,因為他意識到一個最可怕的真相,他看著古風,古風用點頭來肯定了他的推測,又道:“回去吧,大帥會向你說明一切,我也希望兩位能幫助我們,幫助我們把地獄裡的東西留在地獄。”
唐安蜀站在那,忽然間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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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內,孫三坐在那擺弄著一支花機關,將拆成零件的花機關重新組裝起來,而桌旁依然坐著鐵沛文和黃盼山。
鐵沛文一臉平靜地坐在那,慢慢扭頭看向黃盼山,目光投向他腰間的手槍,給他示意。
黃盼山的手慢慢摸到槍上遲疑不定,他知道,就算自己殺了孫三,也跑不出去。
“還想掙扎?”孫三組裝好那支花機關,將彈夾插上,上膛後,放在一側,“好呀,我給你們倆機關,我數一二三,看誰拔槍快,如果你們快,過去的事情我不再追究。”
鐵沛文不做聲,只是看了一眼黃盼山。
“一。”孫三數出第一個數。
黃盼山的手摸到了腰間的槍,並且開啟了槍套的外扣。
鐵沛文也捏緊了扇子,目光慢慢從桌上移動到了孫三的喉部,他需要一擊致命。
孫三長吁一口氣:“二。”
數到二的時候,孫三竟然閉上了眼睛。
黃盼山捏緊了手槍,鐵沛文也將抓著扇子的手放在桌上。
孫三卻是帶著笑容說:“三——”
三字出口的那瞬間,鐵沛文突然躍起,黃盼山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拔槍。
槍響了,鐵沛文中槍摔在桌上,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那個血洞——子彈是從後背近距離貫穿的。
黃盼山站在那,舉著槍口還在冒煙的手槍,手都在發抖。
孫三睜開眼睛,走了兩步,站在鐵沛文和黃盼山中間:“鐵參謀,你知道你為什麼不及唐安蜀嗎?”
鐵沛文捂住自己的傷口,咬著牙,呼吸變得越來越密。
“因為你太自大,而且你總覺得自己能夠把握住身邊的人。”孫三將手放在鐵沛文的眼前,“而唐安蜀從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孫三說完,用手將鐵沛文的眼皮一抹:“不過你死後不需要走太遠,因為你原本就在地獄了。”
黃盼山此時放下槍,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黃盼山抱拳哀求著:“大帥,我是被鐵沛文蠱惑的,我是被他蠱惑的,我太蠢了,我錯了,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就在此時,議事廳的門開了,古風領著唐安蜀和樂正賢走進,剛巧看到這一幕。
黃盼山立即轉身,對著古風等人磕頭:“古副官,唐地相,樂正地相,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樂正賢搖頭:“誒,不要亂叫,我可不是地相。”
孫三一抹額頭上的汗水:“我原本想饒了他的,但是他竟然不懂什麼叫男兒膝下有黃金,竟然見人就跪,他要不是我的兵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古風!”
黃盼山聽到孫三的話趕緊爬起來,剛起身,就被古風一腳踹翻,然後快速出刀,割了他的腳筋,在黃盼山的慘叫聲中,抓著他的腿就往外拖去。
幾名士兵跑進議事廳,抬走鐵沛文的屍體,打掃乾淨地上的血跡後,孫三重新落座,為自己倒上一杯酒:“先生既然已經知道地獄是什麼模樣了,那我們就來談談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