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磔獄的天眼觀察塔上,滿臉擔憂的孫三坐在角落中,完全沒有一個大帥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時刻都在恐懼著周遭,期盼能馬上回家的懦夫士兵。
門被推開了,孫三抬眼看著,在發現是古風后這才鬆了口氣。
而走進來的古風環視了一圈,才發現角落中的孫三,蹲下道:“大帥,甬城方面傳回訊息,傅國棟遭到暗殺。”
孫三有些詫異:“死了?”
“沒有,只是受傷了。”古風搖頭,“並不嚴重,子彈擊中右肩,是穿透傷。”
孫三起身問:“伯三昧沒事吧?”
古風還是搖頭:“還沒有他的訊息,不過據我從甬城得到的訊息,傅國棟方面並沒有抓到槍手,所以,三昧應該是安全的,不出意外的話,他正在回蛇心島的途中。”
孫三嘆了口氣:“他的槍法那麼好,怎麼會擊中傅國棟的呢?難道出意外了?”
古風還是搖頭,面露難色:“大帥,事已至此,我們現在算贏了,還是輸了?”
孫三苦笑道:“從唐安蜀走進這個局中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輸贏這麼一說。對了,唐安蜀和樂正賢還在電報室裡?”
古風道:“還在,一直沒出來,看樣子唐安蜀已經知道一切了。”
孫三走向觀察塔的邊緣:“現在我只能賭一把了,賭唐安蜀和我所想的一樣,是個仁義之人。”
古風上前問:“如果他不是呢?”
孫三側頭道:“做掉他。”
古風默默點頭,隨後又問:“大帥,那鐵沛文和黃盼山怎麼處理?”
孫三一臉蔑視的笑容:“從他踏上蛇心島要算計我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蒸籠裡的螃蟹了,他做不了任何事,也跑不了。”
古風點頭:“是,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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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微亮之時,八王院桂花屋的門終於開啟了。
門開,裘谷波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出,看著泛白翻紅的天空:“原來是這樣。”
疲憊不已的沈青夢走到他身後,問:“你準備怎麼做?”
裘谷波道:“我是警察,現在也是軍人,所以,我要盡本分。”
沈青夢愁道:“你的本分是什麼?”
裘谷波道:“做警察的本分就是破案保護老百姓,軍人的本分就是服從命令,保家衛國。”
沈青夢走出門口,站在裘谷波跟前:“可眼下,這兩者是衝突的,你不是國家的軍人,你是傅國棟的軍人,傅國棟認為的本分和你所想的肯定不同。”
裘谷波笑了:“那我也得去,磔獄那邊有唐安蜀,甬城有我,我們合力,也許能將事態控制住,否則,最終遭殃的還是百姓。”
沈青夢又要說什麼的時候,裘谷波搶先道:“沈姐姐,你收拾東西走吧,別走海路,坐火車去廣州,現在那裡是中國最有希望的城市,是全國的赤都。”
沈青夢問:“那你呢?”
裘谷波故作輕鬆:“甬城還需要我盡本分。”
沈青夢卻是一把抓住裘谷波的手:“你和我一起走吧?好嗎?”
裘谷波微微搖頭:“我是甬城第一神探,如果我我偶走了,那麼多未解的案子怎麼辦?那些等著沉冤待雪的老百姓又怎麼辦?放心吧,雖然我現在是豪賭了一把,但我的賭運一向都很好。”
來到院門口,當門閂拿起後,裘谷波轉身又笑著問:“沈姐姐,你是不是討厭年紀比你小的男人?”
沈青夢站在那笑著:“年紀比我小的不是男人,是小男孩兒。”
裘谷波尋思了下,笑著點了點頭,開門離開。
院門關上的時候,沈青夢無力地靠在門框之上,看著院內那幾顆含苞待放的桂花樹。
她問自己,我該不該走?
她又問那顆桂花樹,你說,我該不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