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心島磔獄議事廳內,除了孫三、古風、鐵沛文、黃盼山四人之外,連一個衛兵都沒有,這讓唐安蜀和樂正賢有些不解,更讓兩人詫異的是,當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士兵還解開了兩人的銬鏈。
唐安蜀摸著手腕,直視著正前方坐著的孫三。
樂正賢在其身邊,低聲道:“看樣子他們吃定咱們了。”
唐安蜀走進去,同時抱拳道:“孫大帥,久仰。”
樂正賢也抱拳行禮。
孫三咧嘴一笑,起身回禮:“孫三也久仰兩位威名,楔子島一戰,兩位的應對讓孫三是開了眼,請坐!”
孫三雖然客氣,但鐵沛文和黃盼山卻是一臉的冰冷。
唐安蜀和樂正賢上前落座,古風親自倒酒,唐安蜀卻抬手道:“謝謝大帥,安蜀不飲酒。”
樂正賢卻不客氣地將唐安蜀的杯子往自己跟前一放:“我幫他飲。”
孫三笑道:“也好。兩位,我就開門見山的把話挑明瞭,就算繞著圈子,遲早也得說到明處,藏著掖著沒意思,兩位是受傅大帥所託,來磔獄尋那魏啟明的,說白了,就是來找《金陵簡》的,我沒說錯吧?”
唐安蜀知道掩飾也沒用:“大帥英明。”
“別拍馬屁。”孫三一揮手,“你不僅耍了傅國棟,也擺了我一道,你竟然還讓海蛇和周君正活著,並說服了傅國棟把他們送到磔獄來,同時在江湖上放出訊息,你很清楚只要江湖上知道海蛇在我這,我就不能再動他了。”
不客氣的樂正賢此時已經吃喝起來。
唐安蜀依然笑道:“大帥英明。”
孫三陰笑道:“既然傅國棟給了你的面子,我也不得不給,我不給你的面子也不行,所以,我不會動海蛇,但是你得替我賣命。”
唐安蜀搖頭:“安蜀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鐵沛文終於開口:“大帥的意思是,傅國棟答應給你什麼,大帥出雙倍,就算傅國棟手中有你們的把柄,大帥也會想辦法將把柄給拿回來,把事給平了,作為交換,兩位得替大帥做事,查清楚磔獄的怪事,還得找到《金陵簡》。”
樂正賢此時抬眼,一抹嘴巴:“大帥,麻煩就麻煩在這,傅國棟抓了我們兩位長輩,而且磔獄有他的人,要是我們替大帥賣命,訊息一旦傳回甬城,那兩位長輩就完了。”
孫三明顯一愣:“你的意思是,我的身邊有傅國棟的人?誰呀?”
孫三說著,目光從古風、鐵沛文和黃盼山臉上一一掃過,最終又落回唐安蜀臉上。
唐安蜀搖頭:“我不知道是誰,但我很清楚這個人有能力把訊息傳出磔獄,傳回甬城。”
鐵沛文冷冷道:“也許那是傅國棟嚇唬你們的。”
“不可能,傅國棟不傻。”唐安蜀正色道,“他要是在磔獄沒有內應,不會把我們送來,我們一旦送來,就脫離了他的控制,即便是他手中有人質,我們最終也會身不由己。”
孫三皺眉:“那你的意思是,除非挖出藏在我身邊的內線?”
“不。”唐安蜀搖頭,“我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大帥這邊也一切照舊,等我們有了重大突破,傅國棟自然有所行動,到時候,誰是內應,一目瞭然。”
孫三看著鐵沛文:“鐵參謀,你怎麼看?”
鐵沛文點頭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孫三舉杯:“好,就這麼定了!”
當吃飽喝足的唐安蜀和樂正賢回到丙拾叄牢房後,便開始了手頭的工作,首先他們倆得搞清楚梁世秋到底是怎麼變成魏啟明的?
在叫溫三娃進來之前,樂正賢問:“我們不去見見魏啟明嗎?”
唐安蜀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除非我們搞清楚了一些事情,沒有籌碼在手上,人家不會和我們賭下一把。”
樂正賢微微點頭:“你是說,我們得先把這件密室替換案給搞明白?”
唐安蜀還是搖頭:“不一定,賢兄,這件事如此古怪離奇,我們要想在短時間內查清楚,應該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樂正賢道:“好吧,我的腦子不如你的好使,接下來怎麼做,我聽你的。”
唐安蜀上前敲了敲鐵門:“這位兵大哥,能幫忙回答幾個問題嗎?”
門外的溫三娃立即開門,憨憨地站定敬禮:“報告!”
樂正賢忍不住笑了,唐安蜀道:“我們是犯人,你是看守,沒必要吧?”
“大帥有令,兩位雖然是犯人,但也是貴賓,同時在磔獄享受與鐵參謀相同的待遇!”溫三娃站得筆直,“大帥說了,先生與鐵參謀一樣,都是地相,天下地相是一家,他和鐵參謀親如兄弟,那麼就代表和先生沾親帶故,報告完畢!”
溫三娃的話和舉止讓唐安蜀和樂正賢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