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
見鬼,你怎麼沒叫醒我?佈雷納寧惱火地想。「誰?」他趕忙爬起身。
「一邊兒的。」來人已越過斷牆,站在搖搖欲墜的樓梯上。辛拔出劍,他只好在停在原地。「自己人!別動手。」
只有一個人。佈雷納寧略微放下心。他做好了準備,一旦出現意外,就將這傢伙逮住。「你是誰?」
「納里斯。我是光復軍團的人,是個探子。」來人叫道,「我有重要情報稟告,殿下。」
他的面孔暴露在微光下,佈雷納寧已信了三分。瓦希茅斯人的面部結構更舒展,骨骼有著區別於伊士曼人的特徵,自己人一眼就能辨別。「你怎麼證明?」
「軍團中有您的同胞,殿下。我們發現您最近似乎在城內活動。今晚宮廷騎士忽然開始搜捕襲擊諾曼的刺客,我們認為必須要將訊息傳遞給你。我有他的信物。」
佈雷納寧接過證明。上面有神秘烙印和部分隱者儀式的痕跡,這是真的。況且近來他的確多次放開束縛,尤其是在黑旗港……有魔藥遮掩,他自問不會露餡,但光復軍團的人會熟悉首領的痕跡,難怪他們會找來。
「你的手下?你認得他麼?」辛低聲詢問。
「沒錯。我沒見過納里斯,不過他應該……」
「這傢伙是個騙子。」還不待佈雷納寧說完,傭兵斷然道。他扭過頭:「你不是無名者,為什麼來的不是他的同胞?這樣無需信物了。」
納里斯遲疑地開口:「此人是您的同胞麼,殿下?」
「不。」佈雷納寧正思考該相信哪一方。「他是我僱來的冒險者。你已經通知到我了,納里斯,請儘快向你的上司報告吧。」
「請您與我同行,殿下。」納里斯懇求,「這裡實在危險,大家希望您能處於軍團的保護之下。」
「你要帶他返回城內?」傭兵指出。
「我們有萬全措施。」
「若你真是結社成員,就能認出這裡的神秘痕跡。」辛開口,「它勝過任何保護措施。」
「這傭兵不是結社成員,殿下。」納里斯焦急地指出,「他不是您的同胞,也不瞭解情況。時間太緊,請允許我們過後再為他解釋。」
話雖如此……佈雷納寧想起香豆鎮的遭遇。他確實認得「破土者」,結果對方卻背叛了軍團,投向戴蒙和他的「霜露之家」。陌生人納里斯聲稱是軍團成員,伯寧也的確不可能認得每個軍官,然而傭兵的判斷少有錯誤。雖然
他並不知曉辛是如何作出判斷的。
最關鍵的是,他不願在這關頭返回鐵爪城去。
「告訴你的上司,納里斯。」鍊金術士決定,「現在我們很安全。城內或許仍有獵手巡邏,不能輕舉妄動。」
「可是……」
「我的眼睛看得到哪裡安全。」佈雷納寧是鍊金術士,知曉神術基盤與指標之間的聯絡。他不知道當地的結社同胞是怎麼搞到這玩意兒的,但效果毋庸置疑。此刻已是黎明時分,只是伊士曼地處南方,才沒有太陽昇起。「好了,你給我快些行動!別拖拖拉拉。」
納里斯沒有動作。
……原因不言自明。「你正在想上哪兒去找個上司來,對不對?」辛輕聲說。
納里斯冷冷地盯著他:「你太礙事了,傭兵。」
叛徒。佈雷納寧震驚地想。這是瓦希茅斯人啊!他怎麼會叛國?難道他是投靠佈列斯帝國的「瓦希茅斯領」人?「該死,你哪兒來的證明?」
但自稱納里斯的瓦希茅斯人來不及回應。一眨眼工夫,傭兵已接近到足以使武器造成殺傷的範圍,他迅速後退,抽出利刃格擋。
……辛一劍砍在納里斯的武器上,迫使他後退,另一隻手順勢在雕塑身前掠過。人們頓時眼前一黑。
下一刻,佈雷納寧恢復視野,便看到那根指標已插在了納里斯的喉嚨上。戰鬥結束了。這時候,他的拇指方才頂開蓋子……他只好再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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