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開水還在沸騰,尖叫響徹房間。尤利爾打個寒顫,但在這之前他就出汗了。
『怎麼回事?!約克!索倫!』
『你忘給我寫■■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關心。而且給你寫■■的話,他們就會分不清你和羅瑪了。』
『你是不是說了我的名字?』
『……』
『要我說,這完全是掩耳盜鈴。直接叫名字,他又聽不見。』
『不行,起碼我的■■■還沒被戳穿。你們不能——』
『沒有第二個人的名字有這麼長,難道你沒發現嗎,多爾頓?』
『……』
『羅瑪,多爾頓?噢,還有索倫。你們都在。剛剛叫我幹嘛?』
『該死,快叫醒他!太遲了。我看見統領大人了……』
『當然。我認得他,還用你說?沒關係,尤利爾會處理好。他成功過。這點小事別老煩我,行嗎?你們用不著在假期給大半個外交部的情報歸檔,而我非這麼做不可』
『……』
『說點什麼。諸位?這不屬於煩我的範疇。只算一次。怎麼回事?』
『噢。你沒寫句號,索倫。我以為你沒說完呢。』
『……』
『你們這幫無聊又無趣的混蛋小鬼團伙——』
“沒焦。”尤利爾趕緊把烤熟的兔子拿出來,以求中止他們愈演愈烈的相互嘲弄。我見過他們這樣,他心想,折騰到最後,這兩人八成會動手。“吃吧。”
使者皺眉打量油脂。“哪兒來的黑兔子?”
“總之是新鮮的。”尤利爾也快忍不住了,“這種天氣都沒關係。”
“什麼天氣?”
他不知道?學徒心想,莫非他一直在房間裡?那是喬伊的房間?“下雪了。”帕爾蘇爾說,“我生了火。”
使者環視屋子,找到被毛皮遮住的窗戶。透過玻璃,他們看到大雪覆蓋了道路。“柴不夠。”他斷定,接著起身準備出門。
“我也來。”尤利爾也爬起來。
“幹嘛不去樓上瞧瞧?”帕爾蘇爾提醒他們,“外面路不好走,還是儘量別出門。你去過了沒有?”
使者與她對視。“走吧。”然後他對學徒說。尤利爾不明所以地跟隨他爬上樓梯,來到空曠的二樓。
這裡佈置成臥室的模樣,蠟燭罩在透孔玻璃中,床是鋪在地板上的羽毛和稻草。他看見喬伊那身眼熟的盔甲,才驚覺使者換了件外套。鋼鐵零件堆積在角落,似乎很久沒刷洗過了。
他們穿過雜物,來到一處狹小的角落。許多毛線團,想必屬於聖女大人;一把廢舊零件,可以拼成一隻爐架;還有亂七八糟的牛油蠟燭,統統裝在水桶裡。
尤利爾無從下手,但使者輕易撥開遮擋,找到一包種子。顯然,把它交給帕爾蘇爾,我們再也不會為柴發愁。我怎麼忘了呢?他心想,不管蒼之聖女還是白之使,他們都不是凡人。
這時,頭頂傳來一聲巨響。尤利爾在院子裡也聽過。但當時日頭高照,而今大雪肆虐,這響聲倒沒變化。“什麼聲音?”他好奇地抬頭。
“不行。”使者說。
學徒皺眉。“我不是……”
“潮了。”他把口袋丟給尤利爾,裡面的發黴種子彌散出臭味。“誰把種子放在牆角?”
『是你乾的好事,羅瑪。我早說過不能藏在那兒。』
『我只是好奇樓上。要是他們多找一會兒,說不定會上去瞧瞧。』
『好主意。你肯定沒想到他們找得太快。』
『總之,在他醒來前,我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