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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匣」眯起眼睛,打量了來蒙斯好一會兒,什麼也沒說。他轉過身,朝不斷噴吐煙霧的霧精靈船艦飛去。
來蒙斯暗自鬆了口氣。老實說,他沒把握對付「秘匣」,雙方並非活躍在同一時期,而他本人不過是新生代。在黑城與「神學家」交手時,他已明瞭羅珊和戰職的差別:那小個子女人無疑是蓋亞神術的集大成者,精通神文排列和各種細緻入微的組合應用,但她的手段不是用來在刀劍戰場上獲得勝利的。
而格拉德·瑟爾莫,傳言他的一身本領都是為了取勝而習得。人們說他是「真理派」最優秀的法則巫師,僅次於當世的三位聖者之一「第二真理」大人,倘若寂靜學派與光輝議會的代行者一般有繼任者之說,瑟爾莫足以擔此重任。
來蒙斯也不得不承認,「水銀領主」被清除後,寂靜學派成了與光輝議會同樣可靠的神秘支點。此外,就連守誓者聯盟和高塔都不算完全可信。此人作為盟友的立場無可挑剔。
其他人不一樣。倘若惡魔領主不藏在瓦希茅斯軍團,而是在我們當中冷眼旁觀,那獵魔運動又怎麼能算徹底呢?
聖騎士長心事重重地趕到戰場南側,瞧見「紙匠」彭塔巴和耶瑟拉主教站在一起,神情頗為萎靡。
「我以為你們的任務是按兵不動,搜查內部。」聖騎士長說,「只等帷幔山脈的主力回撥,時機到來,就能發起總攻。」
「沒錯,克洛尹塔的傳訊是這麼說的。霧精靈加入了你們。」
「那為什麼要先一步開戰?」
「紙匠」神情冰冷。「去問惡魔,去問瓦希茅斯的殘黨,閣下。你以為我等在這裡是只為了被動挨打?」
「敵人自不量力地發動襲擊。」耶瑟拉大主教告訴他,「甚至開始渡河。兩天後,原本遠在佈列斯邊境的瓦希茅斯軍團出現在對岸,發動攻擊。我想他們是在聲東擊西,支援帷幔山脈。」
來蒙斯不由得一怔。眼下他們身在薄荷地的露水河旁。兩天。從佈列斯邊境到莫尼安託羅斯,地理上相當於橫跨了尹士曼和原莫託格兩個國家。這幫惡魔怎麼辦到的?難道他們也能搭建大型矩梯?
「瑪莉亞受了傷。」紙匠說。
聽到這名字時,來蒙斯竟沒能反應過來。「沼澤親王」瑪莉亞·溫妮握茲廣受傳播的乃是其稱號,不是真名。此人生活的聯盟屬國將女性視為中堅,國王子女中,女兒的繼承權在兒子之前,頗有霧精靈王國法夫坦納的作風。
「誰能傷到空境?」來蒙斯追問緣由。
「不是領主,只是環階。」紙匠語帶冷意,「主教大人殺了他。」
耶瑟拉澄清道:「是偷襲。卑鄙的襲擊,無恥的圍攻!他們為她設下了陷阱。」
當然,在戰場上絆到腳趾,也只可能是敵人的錯。「危及性命嗎?」
「沒人知道。她藏在隊伍中,受到聯盟的掩護。」
問題不大。來蒙斯暗想。否則在遇上惡魔領主前我們先減員,這次獵魔運動可就成笑話了。
「她和秘匣一道離開了。」耶瑟拉告訴他,「這裡只餘她的部下。」
「離開了?」聖騎士長重複。
「我們親眼所見。瑟爾莫要把她送回聯盟的陣營去,以免獅人王繼續他和同僚的爭執——瑪莉亞才是合格的指揮者,她經驗豐富,博學多識,就是有那麼點兒冒進。」紙匠咳嗽一聲,耶瑟拉主教便改了口。自然,他不是害怕前者,只是不願意為這點皮毛小事多生枝節。光輝議會和守誓者聯盟可不一樣。
「不論如何,溫妮握茲閣下足以擔任聯盟的話事人。據說軍隊內七支點神秘生物的較量中,獲勝者正是一名出身閃爍之池的西塔。這下,她可說是名正言順的聯
軍元帥了。」
來蒙斯想起與「秘匣」的碰面。這位法則巫師半點沒透露「沼澤親王」的有關訊息。他對我隱瞞,或許是為防範可能隱藏在七支點的夜鶯。但耶瑟拉會告訴我實話,他是議會的樞機主教。
仔細想來,此人的做法卻不是多此一舉。來蒙斯思忖。也許他是在試探我。我和耶瑟拉主教。畢竟,寂靜學派與光輝議會獲得的情報並不相通,人們無法徹底信任。明明我們已建立了獵魔的同盟,卻還是各有門戶。就算秩序安插夜鶯的事人盡皆知,我也不能擺在檯面上向他說明……
他不禁深感煩躁。神秘領域無法辦成的事,在秘密結社中卻毫無阻礙。惡魔領主們無疑互通有無,把隱匿在支點得來的訊息告知彼此,甚至由「國王」來裁定決策。他真的失蹤了?是否已經回到了巢穴?敵人會作何戰略?一切都是未知。比起空境,這位惡魔之王威脅更令人芒刺在背。
我們的夜鶯卻已遭到排除。來蒙斯陰鬱地想。失去了耳目,秩序聯軍彷彿在迷霧中作戰。
「你似乎不大高興,閣下。」待紙匠也離遠後,佈列斯的大主教開口。
「有些事你非擔憂不可,大人。我敢說,我的情緒是正當的。」
「對秘匣?」
「噢,不。我與他沒什麼交集。」而且眾所周知,「秘匣」是個多疑的人。「是瓦希茅斯軍團。他們究竟是怎麼從佈列斯來到這裡的?倘若下次他們出現在瑪朗代諾或贊格威爾,我簡直不敢想象!」
「我倒不奇怪。」耶瑟拉冷靜地表示,「畢竟對手是惡魔,無名者。根據神秘領域對他們的研究,無名者與生俱來的力量不屬於職業體系。也就是說,任何情況都有可能。任——何——情——況!」他一聳肩,「那出現一個人型矩梯陣列,又有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