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天謝地,沒人追上來。順著陰影的延伸,暗夜精靈儘可能地遠離蓋亞教堂,西塔則在半路開始掙扎,他扭頭去瞧,發現自己正拽著約克的脖子,不禁趕緊鬆手。
“我猜你們分不出我身體各部分的手感,是不是?”這傢伙恢復人形,還在開玩笑。
“逃命重要。”多爾頓說,“瞧你想的好辦法!我們應該答應他,之後再悄悄溜走。”怎麼也比在空境面前耍花招強得多。
“不讓羅瑪知情?”
“當然不。”他很惱火,“我只是沒說到……無論如何,臨走前我會通知她的。”
“那尤利爾呢?”約克問,“等他回來,發現我們在青之使手下當逃兵?雖然他肯定能理解……但克洛伊塔畢竟是神秘支點,一個整體。我想魯賓閣下會把賬記在尤利爾頭上。”
“說到底是白之使的原因。有統領在,他可不會怎樣。”有工夫不如擔心自己。多爾頓沒考慮過在克洛伊塔久留,尤利爾把這兒當成家,也希望他們能留下,但在暗夜精靈心裡,他們一直都只是被邀請的客人。“你幹嘛要冒犯青之使?”
“我不想送死。黑騎士不是我們能對抗的敵人。”
暗夜精靈同意約克的觀點。安託羅斯之行前,多爾頓或許還會對約克照出的陰影抱有期待,現在他很清楚結果了。加上一頭龍,我們也不是黑騎士的對手。這位惡魔領主的可怕足以讓人心生絕望。
幸好他的目標是神秘支點,多爾頓心想,我們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秩序有大人物守衛,他不打算為青之使或高塔送命。
我們唯有一條路可以走,暗夜精靈心想,但其他人不也一樣?羅瑪終究是克洛伊塔的學徒,帶她離開不現實。
“你這樣說,我們連通知羅瑪都困難。如果她誤會我是逃兵怎麼辦?”
“是我們。”約克翻個白眼,“你考慮得可真多。羅瑪她又不傻。得了,咱們趕緊離開霍科林,否則等黑騎士追上來,我們就倒大黴了。”
“是青之使。”他心不在焉地糾正,“到處都是那種血肉人偶……”
但約克古怪地望著他。“我說真的,多爾頓。我見到了黑騎士。”
頓時,所有思慮統統消失。多爾頓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真的?”
“還能有假?我能……”西塔似乎察覺到他的懷疑加深,便換了理由:“青之使。他沒來追我們。”
多爾頓猛地抓住他。
“夠了,別老盯著我的脖子……多爾頓?你要上哪兒去?那邊是戰場。”
“穿過去。”暗夜精靈說,他把餘下的魔力全部投入到『影襲』之中,指望交戰雙方忽視他們的行蹤。這將冒著巨大的風險,但他非這麼幹不可。“我們得把羅瑪帶走。”
“我支援你,但咱們都沒有尤利爾的口才,她恐怕不樂意……而且你不必走這條路!”
“繞路整個DC區?太晚了。”
“早去也不會有結果。”約克嘀咕。他把喉嚨的位置從多爾頓手中挪走,用肩膀代替。“她很固執。”
“你不想去?”
“誰這麼說?我只是闡述我們將要面臨的困難……你把我當膽小鬼?”
“也許你該證明自己。”多爾頓意有所指,“我看你的口才就不錯。”
約克皺眉:“你是不是在坑我,卓爾?”
“遠沒有你坑我的次數多,西塔。高塔的小女孩都喜歡你,也許羅瑪也不例外。你來說服她,會幫我們提高效率。”
“見鬼,羅瑪是哪門子小女孩?她丟骰子時簡直像我的列祖列宗。”
“你有祖宗?不就是你自己?”
約克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