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在想什麼呢』指環照例用譏諷開腔。『別拿你的價值觀和同情心往陌生人身上瞎套!年老的血裔沒有用處,下場不會比你剛才瞧見的魚骨頭好上多少。誰要是來幫他,就是在告訴吸血鬼他該被殺死了』
羅瑪閉上嘴巴。她覺得腸胃打結,吞下的那條魚似乎活了過來。
『總之,血裔的互幫互助與我們可不一樣』索倫下了結論。
“大副。”她低聲說,“船長把他扔下海了。他是神秘生物,也是血裔?”
『八成是這樣』指環先生事不關己地說,『不是所有血裔都值得救,小羅瑪,這你可得給我記住。尤利爾去尖嘯堡時是在路上碰到了血裔村落裡的人,他們屬於血裔裡最擰的那種,活石頭,那些人哪怕最終變成石像也要砸死一兩個吸血鬼。這些傢伙可不同,他們有自己的規矩,其中以不違逆他們的尊貴主人為鐵則』
羅瑪摸了摸弓。“要是他們的主人都死絕了呢?”
『他們會放聲大哭,恨你入骨。強壯的會撲上來拳腳相加,女人希望在你身上撕咬下血肉』
她放下手。“怎麼老是我碰上這種又可憐又可恨的傢伙。”小獅子低聲詛咒,“幹什麼這些人就不能簡單一點,和我聽過的歌謠故事一樣呢?”
『還不明白?誰讓你不活在故事裡』
“如果尤利爾碰到他們會怎樣?”
『讓我想想,他可能會向蓋亞禱告沒能在這些人變成血裔前阻止,請求女神慈悲,然後丟下他們去幹自己的事。那些血族嘛,自然也是該殺就殺』
那我要向希瑟祈禱嗎?羅瑪不滿地皺了皺鼻子。森林女神尊重生命,莫非我要為了血裔的性命寬恕吸血鬼?“他才不是那種人。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當然有。把他們全都殺了,這才是真正的慈悲』
“我又不是劊子手。”羅瑪咕噥。
『白之使就會這麼做。即便這很多此一舉』
她想起統領那張冷冰冰的慘白麵孔,不禁打了個寒顫。在大部分時間羅瑪都無所畏懼——雖然這多半是因為無知——但她很怕白之使。克洛伊塔的空境統領是那種能令你從骨髓裡冒寒意的人,他的嚇人之處從不在於他殺過多少人或手段多麼殘忍,而是你根本弄不清他下一步要怎麼動手,他卻彷彿隨時都清楚你要幹什麼。
“我可沒法想象。”羅瑪嘀咕。這樣的仁慈更像是殘忍,白之使給她的印象則兩者皆無,他唯有漠然和冷酷。
『當然,我的主人樂意找各種藉口為他的仁慈開脫,但你儘可以相信他』這邊索倫還在滔滔不絕地誇耀,小獅子已經跟隨氣味線來到了終點。一道骯髒的、虛掩著的艙門,但它很結實,當然結實——因為它是鋼製的。『我得提醒你,孩子,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你不答應我也會跟來。”
防採集自動載入失敗,點選手動載入,不支援閱讀模式,請安裝最新版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