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們陸續離開,阿茲魯伯的手下卻沒走。他們得負責收拾殘局。黑巫師似乎想湊到尤利爾身邊說些討好的話,可林德先他一步,他只好扭頭打量佈滿血跡的地毯和牆壁。
“就善後而言,他們活幹得不賴。當然,據我所知,這些凡人這輩子都在忙著給人善後。”林德的身高讓他的影子接近時好像一扇門正在向他們倒來,可尤利爾注意到羅瑪根本沒在乎。她的眼睛裡沒有恐懼。他不禁有些欽佩。事實上,尤利爾一開始就能從對方身上體會到一種壓迫感,他無法承認自己此刻全然無畏。
林德俯視著兩個學徒。“老手有他的好處。高塔現在開始派出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執行任務了嗎?剛畢業的學徒該呆在布魯姆諾特才對。”他的語氣咄咄逼人。
“高塔外交部的崗位上永遠都有年輕人。林德大人。經驗豐富的從業人員一開始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懂的。”尤利爾回答,“況且,我們也沒惹出麻煩不是麼。”
“你們剛打傷了我的人。”他指出。
看來他並不打算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學徒心想,這是個務實的人,只在乎結果。他還能對付得來。“這不是我們的麻煩。”
林德沉默了片刻。“確實。我該多加訓練他們,六個人打不過你們兩個,這幫蠢貨算什麼學派巫師?”他毫不留情地貶低了一番自己的隊員,但仍沒忘記自己是站在哪邊的。“你們兩個小東西來伊士曼做什麼?巡察使者還輪不到你們當。”
尤利爾還以為他起碼會知道自己和羅瑪的來歷呢。“我們有其他的任務,只是借過流水之庭。請放心,我們很快就走。”
“我很歡迎你們離開,但最好別帶著家長回來。”
“不,我們會直接回去浮雲之都,不在伊士曼停留。”他不動聲色地回答。“林德先生是爵士大人的座上賓,我們只是路過的旅人。”
林德·普納巴格盯了他幾秒,用手指抖了抖袍子。“請便。約定期間我有權力把矩梯借給任何人。”他十分傲慢地宣告。
阿茲魯伯當然沒異議。“需要修正定位嗎?在下願意效勞。”他也巴不得高塔使者離開。
豈料尤利爾搖了搖頭。“我們不是非走矩梯不可。”他全神貫注,觀察他們的每一個表情。“今晚穿梭站受到了襲擊,你們還是檢查一下矩梯的細節比較好。我們到這裡的時候,看守此地的巫師已經死了。”
林德不在意他怎麼考慮。“布魯姆諾特有星之隙,所以你們現在用不慣這破玩意,對不對?”他對學徒們冷嘲熱諷。阿茲魯伯禮貌地表示遺憾,並邀請他們一同參加宴會。
尤利爾從他們的反應上看不出什麼問題,心裡更遺憾。可他也不敢用誓約之卷引誘他們說出相關問題的答案。圓鏡曾短暫地困住過喬伊——顯然不可能是他區區環階的神秘度能對抗的。這時候絕不能冒險。
離開塔樓後,尤利爾沒打算回教堂去。諾克斯的蓋亞教會與寂靜學派糾葛不清,保險起見,他們不能回去。林德·普納巴格眼下還不清楚他的職業,不過今晚過後肯定就知道了,阿茲魯伯也絕不會幫我隱瞞……也許他會少說一兩句,以免我揭露他是個黑巫師的秘密。這麼想來,阿茲魯伯才是最不好過的人,因為他兩邊都不敢得罪。
“我們去哪兒啊?”羅瑪已經不困了。“肯定不是港口。難道我們要騎馬去海邊嗎?”尤利爾這次拒絕了阿茲魯伯安排的船隻。
“只有這個辦法了。”
“你真覺得矩梯裡有陷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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