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還能讓人轉職的嗎?我以為傳說中提及的就是它全部的能力了……”這時埃茲先生的態度也緩和下來,他意識到或許尤利爾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可要讓他出言感謝他也說不出口,對一個年輕的神秘者菜鳥承認自己的不足實在是很難為情的事情,最終他假裝抓緊時間,問道:“那是什麼職業?”
“箴言騎士。你知道它嗎,埃茲先生?”
“聞所未聞。”回答之後,德魯伊從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壓著嗓子補充一句:“聽著,小鬼——現在給我離開古堡,走得越遠越好……剛剛算我欠你一次,相信我,整個法夫蘭克都知道我的信譽,所以你最好別讓我那麼快還回去。”
“我拿到了誓約之卷。”尤利爾強調,“所以是兩次,先生。”
埃茲啞口無言。
這時一道光束飛來,橫著切過了兩人藏身的石柱。
碎石紛飛,他們一同低頭。煙塵後的德魯伊惱火異常,他看著死靈法師,或者說骷髏怪物——身上鋒利的骨矛刺爪,想也知道被他熱情地擁抱過後會有怎樣的後果,三刀六洞怕都是輕的了。
而魔力近乎耗盡的德魯伊只有近戰一個選擇,他抱怨一句:“我現在穿戴鎧甲還來得及嗎?”
尤利爾本想說自己是戰士職業,可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其實連一道射線都不一定能全擋下來。他猶豫片刻,將羊皮卷遞給對方:“埃茲先生,你會用它嗎?”
直到德魯伊接過古卷、皮革離手的時候,學徒才暗暗奇怪自己為什麼早沒有想到這個辦法,這神秘的約卷身上似乎有某種奇怪的魔法,讓尤利爾下意識地不想將它與任何人分享。
然而埃茲試了試,發現自己居然打不開這玩意:“黏上了?”
黑貓凱蒂高傲地昂起了下巴。
“看來你是它選擇的人。”德魯伊將卷軸扔回去,彷彿這東西燙手似的。
話雖如此,尤利爾開啟了也不知如何使用。他捏著黑貓嘗試在上面寫字,但羊皮捲上全無痕跡,反倒激怒了後者。黑貓扭頭在他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學徒疼得縮手,心想怪不得這傢伙能咬穿獨角仙的甲殼。
埃茲看得直搖頭:“行了,帶著它跑遠一點,別讓那個墮落死徒拿到了。如果你給我添麻煩,那就有你好受的——霜之月前我都不會給你發工資了。”
尤利爾壓根沒想到他居然還記著工資的事,捧著卷軸一臉愕然。學徒不敢置信地問他道:“離開,你要我去哪兒呢?”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需要我教你走路嗎?”德魯伊丟下一句,便不再理會尤利爾。他變成了獵鷹,身形比正常的鷹大了許多,只得勉力振翅,才歪斜的升空。
學徒看到他脊背上稀疏的羽毛,好像火種即將熄滅時留下的漆黑薪柴。
獵鷹自上空撲擊而下,綠芒擦過他的翅翼。紐厄爾抬起頭,臉上笑意未退:
“我喜歡秩序信徒這種不服輸的精神,它會讓我省卻很多力氣,並且不至於形似一隻追逐飛碟的家犬。”
死靈法師轉動尖刺,壓低身體蓄力,同樣抬起了爪子。兩者間的距離縮近,這場神秘者的戰鬥似乎要以乞丐在街頭打架的方式落下帷幕。
“不要!”尤利爾心臟狂跳,他把卷軸朝黑貓一扔,這古老的神秘物品、實現願望的珍貴道具就又被丟給了城堡的守護靈,它大概這輩子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黑貓立即變成墨團兜住古卷,它在空中飄蕩著,球面上扁平變形了的一張貓臉上滿是茫然。
尤利爾不假思索一蹬地面,直起手臂就是一劍刺去。
無畏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