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永遠不會再是那個傻丫頭了』
……
“無名者?!”
喬伊感受著空氣中的魔力波紋,它們彷彿最後的漣漪般消逝。年輕人不由恍悟:“你用魔藥改變了自己的火種。”
“是啊。”黑霧在周身翻湧,死靈法師依然身上戳滿了透亮的窟窿,但他對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這樣新奇的力量,真是再讓人沉迷不過了。整整一個四葉城的靈魂才換得了新生,索維羅還不完善。”
喬伊攥緊了拳頭。
『從死亡的信徒到惡魔的容器,果然墮落就是永無止境。』
當學徒拖著腳步跑過來時,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夜語指環跟在他身後,聞言也感嘆了一句。
好吧,又是新名詞……尤利爾發誓之後一定要認真補完神秘學的常識,這樣連對話都聽不明白實在是太難受了。可現在他只能向睿智的格森先生虛心求教:“無名者是什麼?”
『就是失去了自己的名字的人』
“失去名字?”學徒竟不知道這年頭連改個名字都有人起外號了。
『別小看名字。一個人的真名是與他的命運相連的,占星師就喜歡透過名字來窺視普通人的未來。』指環回答,『當一個平民成為貴族的奴隸時,他的姓氏會被剝奪——這意味著,從此他的命運便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無名者是被剝奪了名字的神秘者嗎?”
『是的,因為他們生來就是邪惡的魔物。也許未點燃火種時與常人無異,但只要成為神秘,秩序就會將他們從陣營裡除名,混亂的一方也不會收留他們;諾克斯的神秘生物統稱他們為無名者,就是因為這些人是被秩序除名的流浪漢』
尤利爾有點憐憫:“那他們豈不是被世界拋棄了?”
『是他們先拋棄了世界』指環回答。
“可你說這是天生的。”
『是啊,天生的邪惡生物。即便是亡靈也是有陣營的,有混亂的規則約束它們,而無名者什麼都沒有』
天生就是邪惡,哪有這樣的道理?尤利爾一貫不相信居然有人一出生就是註定要為非作歹、傷人害命的,他認為每個人都是被環境塑造影響,好壞之分只是教化的差別罷了。
比如加文。他與丹爾菲恩生活在霜葉堡,有著兄弟的前車之鑑和妹妹無憂無慮的對比,慾望與妒忌才催生了惡意。
尤利爾無法接受這個解釋:“我不懂你的意思。”
『有什麼不懂的?』索倫很詫異,『你是說混亂的規則麼,好吧,我承認我有點用詞不當,將秩序和混亂放在一起……但混亂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這幫傢伙腦子不正常,舉動也毫無邏輯可言。』
從死靈法師復仇的手段上就能看出來了,他還不是來自加瓦什。可想而知那些神秘生物都是什麼貨色。
“我不是說這個。”尤利爾糾正它,“我是說,你認為無名者都是天生的邪惡,還是什麼惡魔的容器?”
『這不是我說的,是克洛伊塔的記錄資料這麼寫的』
聽上去還是有著權威認證的?
學徒一下卡了殼。對於自己貧乏知識的不自信與蒼穹之塔的偌大名頭讓他下意識地吞吞吐吐,但他還是堅持自我的觀點:“我……我覺得它說的不對。”
『噢——』指環故意將最後一筆拖得很長,就算沒有聲音學徒也能在腦子裡想象出來它的怪腔怪調。『那你有何高見?』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索倫·格森不合時宜的玩笑讓學徒有點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