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隨著劍氣燭龍的潰散,隨著從長匣子中飛出的佩劍,隨著滿腔殺意,終於有一絲巨大光柱,穿透雲層,直直落在那方適才平息不久的池水中。
池水中有劍,動盪搖晃中,被光柱照耀的出神,那彷彿是說書先生口中的天外天,那方池水所盛的,是千百年間的仙劍。
池水漾開,波紋散到無主之劍一側,頓時有漣漪泛起!!!
少年劍客,終究是以一手殺氣滿池,折服吳悠,他柳晨生,不想奪魁,他對所謂的名聲勢力並不在乎,只是想以最終勝者的姿態,取走那柄劍,這些日子中,他總是神遊天外,時常夢到渝河鎮的一花一木,宋家的刁蠻小姐,渝河灣中閣樓的連衣姑娘與趙姓妮子。
宋小姐的脾性,多半是沒更改,依舊是刁蠻任性,誰叫人家有個好爹呢?這倒也還,無憂無慮,平平安安過完一生。說起來,宋伊人,也正要到了出閣年歲了,不知曉哪家公子倒黴,能被她相中。
比鬥席中,柳晨生忽而捂嘴偷笑,會心一笑!!!
在旁人看來,那是勝者之後的輕笑,可勝負後,哪能有這般輕鬆的笑意?!清瘦劍客挨著柳晨生坐,不忘拍一下柳晨生肩頭。
這時,柳晨生才回神過來,一臉歉意望向龍咀,清瘦劍客嘖嘖道,“想姑娘了?”
柳晨生未有回答,望向池上站立的青衣女子,一柄神兵扶搖倒提在身後,整個人,彷彿能將照射下來的光柱凍冷,她的眸光如劍更似冰,終歸是沒有感情。
沈雪晴規矩報了一聲,“在下洗劍池沈雪晴,賜教。”
又是這年輕劍客都不想碰上的沈雪晴,卻又偏偏避不開的人,她如同一個昂首的勝者,或者說,她本就無敵!!!
坐在龍咀較遠處的吳邪,氣不打一處來,壓根就不理會一旁勸解自己的兄長,她似乎與沈雪晴水火不容,或許說,這些個厭惡,只是她個人而已罷了。
龍咀倒是很識趣的沒有去碰黴頭,女人之間的爭鬥,不止是戰火,其他的,也是駭人,跟女子打,而且是強大的女子打,他沒興趣。
一時間,柳晨生與龍咀,靜默坐在比鬥席中,雙雙無語,清瘦劍客不問柳晨生的殺招底牌,柳晨生亦不問清瘦劍客的壓制修為。
行走江湖,誰人還沒個小秘密?!
柳晨生的思緒追憶,跨越時光!!!
少年劍客似乎想起,那個曾經是紅牌,而後被冷落的連衣姑娘,他臨走前,曾託付她,替自己扶養趙妮子。
是啊,那是一棟青樓,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地方,卻獨獨有這麼一個清淨地方,一個比世俗更高雅的地方,趙妮子,絕不會受苦。
只是不知曉那個昏庸迷信的縣令,是否還刁難連衣姑娘,是否還要除掉趙妮子。想到這,柳晨生頓了頓,他沒來由想到縣令之子趙曦。少年劍客安心笑了笑,也不知為何會心安。
落草為寇的那幾個所謂響馬,混的也忒差勁了,就連最後一匹瘦馬,都被窮道士拐走,馬都沒有了,還做的甚響馬。本就是幾分順民,柳晨生離開時,給了些細軟,吩咐他們去他鄉,做一份正當營生,不管賺錢與否,終究是安穩,不至於提心吊膽,還飽受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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