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冑謀士見顧太白頭也不回的背影,不由一臉苦澀。這位右丞相怎生一臉大仇的模樣,自己也沒到那等下賤的程度。
敢情這位右丞相狂奔,只是為了站近些,好叫甲冑謀士看清口型,真是讓人不自覺說聲,“用心良苦”。
這位似乎被顧太白惦記上的謀士自然是辯出他的口型,分明是一個不雅之詞,方才未在隨安殿放出聲。甲冑謀士輕聲重複,說是輕聲,卻也已被他壓的細不可聞,“狗賊”。
謀士將“狗賊”一詞反覆咀嚼許久,這句出自顧太白之口的粗鄙,外人是不可見的。真該給這位謀士道一聲“榮幸”。
他輕聲無奈笑了笑,“顧太白的確有本事,前些時日令天子頭疼不已的鴉粉一案,竟是被右丞相一人除盡。”
顧太白撒下天羅地網,扶桑狼子野心只得作罷,那位在慕釉城蘆葦蕩持刀的林澤餘,也是被這位甲冑謀士看做一枚棋子。
祥雲捕快前任捕頭,顧太白昔日摯友,這些名聲可當著是響亮,外加李遇芝欽點的刀道繼任者。沒奈何做了亡魂,就是最後一刀高明,也是這般隱晦。
甲冑謀士將摺扇鋪開,苦澀一笑,“那位前狀元郎,可是給你清理了不少政敵,我既然作為天子心腹,自然不能太過放任,到時候我將你的愛徒……”
說到這,他稍微放緩語速,才又起話,“你可別再埋怨我才好,師兄。”
他望向蔚藍長天,不知何時摺扇換羽扇,這位號稱天下謀士前三甲的中年人掐指一算,“有位大才顯露氣機。”
他又是估摸一算,“大致是在越州通綏州的五指山中,具體何人,未知。”
思忖許久,他側身望向西北,眸光似看清萬物,山海皆平。在朝中以甲冑示人,最得天子信任的謀士輕嘆一句,“江湖要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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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可全然靜悟。悟意,則不可全然為之。殺意,手中未染血,如何敢當“殺”字。於暗室中打坐,自然無從蘊養。落魄老人呵呵說道,“你此時能以一身養兩意,我已將體魄熔爐打通,憐憫與殺意本是相輔相成,你日後悟起來,事半功倍。”
柳晨生略微虛脫的身子,已經調息,此時略微喘著粗氣,起身行大禮。權且不論這位老人所做為何,至少是有恩與自己。
落魄老人擺手作罷,“我今日自然不會白交付於你,日後有些因果,你自然會懂,到時候可別埋怨我。”
老人望向暗室石門方位,輕聲嗤笑,“我適才顯露氣機,恐是有些蟊賊已經聞聲而來,聒噪的蒼蠅謀士,算你他孃的。”
他罵將完畢,轉身向柳晨生說道,“有人上門尋死,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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