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道士沉吟,“魚死網破已是幸事,若是網破魚遊,得不償失。”
老神仙望向越州地界,笑道,“莫非你要去幫襯收尾?”他頓了頓,“若是此做,恐遭天譴。我為道家著想,亦不會使你下山。”
窮道士淡然一笑,“我來此正是叫你阻我,今日且不吵架,打架更好。”
這日,兩位道家高人鬥法,一陣移形換影,窮道士橫躺於地,大口喘氣。“他孃的,打架打輸了。”
…………
中年人穿過萬頃蘆葦蕩,悄然行至樓船近處。兩側伏擊有黑衣人,被三兩下打發。
他望著船首負手而立的黑痣中年人,放聲笑道,“陸謙,許久不見,為兄甚是想念。”
一群水鳥撲翅驚走,陸謙神色一變。未曾想,這位吸食鴉粉的生死兄弟尋來了。他放聲回道,“餘兄,兄弟也甚是掛念你,自從慕釉城瓦窯一別,再不見餘兄英姿。”
兩人相互一笑,“別來無恙。”
生死仇家,兄弟反目。還有這般惺惺作態?林澤餘行近幾步,陸謙臉色沉下幾分。直到短刀只餘刀尾斂於鞘中,陸謙終是按耐不住。
他高聲喝道,“若是兄弟想要鴉粉,就當我贈予你便是,何來由抽刀?”
林澤餘距樓船又近幾分,黑衣人一字排開,將樓船護於中央。
中年人笑了笑,“陸謙兄弟,就這點陣仗伺候為兄?”
陸謙神色凝固,自己這位兄弟,可是十分英雄。若不是樓船上有高人慫恿,自己並不會冒此險。
“可曾聽聞過奈何橋?你嫂嫂興許還在那兒候著,若見一位故人,想必很是欣慰。”林澤餘自顧自笑道。
陸謙嘴角扯了扯,當年謀害自家嫂嫂的,不正是自己?如今背信棄義,將兄弟販賣,換來一身華貴。卻越發坐不安穩了。
敢情這位兄弟,如今尋仇來。平常的鴉粉吸食者,醉生夢死,哪兒還有氣力尋仇?莫非自己當初放林澤餘,無異於放虎歸山?
“終歸是自討苦吃了。”陸謙嘆道。
林澤餘閉目,任憑風雨飄搖。他只是靜靜說道,“船上聖人,不必藏頭露尾,出來一敘可好?”
許久,有兩人踱步走出,著奇裝異服,腳踩木屐,抱有狹長刀一柄。
一人放聲大笑,“聽聞餘桑武藝了得,如今一見,果真英姿颯爽。”
林澤餘熟視無睹,道出四字,“我們見過。”
另一人笑,“餘桑自信勝過兩位聖人?”
未有回話,林澤餘袖袍鼓盪,天地間風止。一圈圈氣浪蕩漾出。
爆喝聲響起,一字排開的黑衣人七竅流血,直挺挺倒下。
他一步一話,踏空走出十餘步,步步登天。
這日,刀尾出鞘,刀意猛然一漲,令天地間更甚凜冽。兩道龍捲,扯裂萬里風雲。
有兩字迴盪,久久不散,“我入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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