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捕快,近些年最為神秘的機構,無人知其所處地界,人數多與少,境界高與低。
只知飛魚服,繡春刀,捕快捉人亦捉妖。祥雲令,天字號,江湖草莽無處逃。
當今天子首肯,祥雲捕快視為心腹,上可殺藩王佞臣,下可斬江湖仙人。
莫說水師提督之子,身上無一官半職,肚中沒一點建設功德,捉了便是捉了,任誰亦無法開恩。
唐穆然駭然,祥雲捕快,可不是誰人皆能持祥雲令,敢情這位女子,為天字號。
………
卻見有小舟至樓船側過,順江而去,遙遙一望,正是憑欄的秦安瀾。
劉宗尚抽刀,已露出半柄刀身。喃喃道,“有人至樓船離去。”
墨纖兒笑道,“那位身旁可是有聖人護命,你有能耐留下他?”
前者眸子眯成一線,望著小舟,許久後,適才釋然一笑,“三成把握。”
墨纖兒,依靠在欄杆上,嘴角有淡淡笑意,“加上我與這位負傷的少俠,六成。”
柳晨生略有苦澀,好生生,非要去招惹聖人,且要牽連自己。
少年郎拱手道,“兩位捕頭,我可否離去?”
試探性打問,眸子時而望向墨纖兒,時而望向劉宗尚。
墨纖兒擺手,放任柳晨生離去,且遞過一瓶金瘡藥。
划槳漢子烏蓬停泊,依舊擱置於原地等候,這江面是淺水,流向很是平緩。也不知漢子是等那幾個未付的銀兩,或是候未歸少年郎。
柳晨生幾個翻身間,已然落至江面,只見飛劍貼江面而來,將柳晨生捎至烏蓬上。
那漢子見柳晨生折回,急切問道,“少俠沒事吧?”這人倒也憨厚淳樸,心思單純。
柳晨生報以一笑,“船家大可駛烏蓬而去,卻不知距越州還有幾些路途?”
少年郎坐於蓬中,衣衫解開,腰腹部有道不深不淺的劍痕,過了許久,依舊不時有血沫滲出。
他將金瘡藥瓶擰開,抖落一些粉末於掌心,而後覆蓋傷口。一股刺痛湧上心頭,但見白色粉末染紅,當下又添上些許。
金瘡藥:江湖俠客常用之物,可緩解刀傷疼痛,止血化淤。可謂是:出門在外,必備良藥。
漢子見狀後,將烏蓬駛下,此去越州不遠,登岸處位於慕釉城,想來也就半日行程罷。
柳晨生盤膝而坐,調養氣息,適才動武,內勁紊亂,一時間出些岔子。
良久後,少年郎緩緩睜眼,尋問道,“船家可曾聽聞祥雲捕快?”
划槳漢子持蒿擺動,聞言,一頓,而後輕聲回道,“此些年間,略有耳聞,據說是顧太白丞相所設機構,天子首肯,自設立以來,勘破數樁江湖懸案,拘捕許些朝堂命官。
於百民間,口碑極佳,當真是為民除害的官家人。”
漢子似乎很是推崇祥雲捕快一說,言語間激情且唾沫橫飛。
右丞相顧太白,天縱奇才,謀略大家,且論天下大局,時勢走向,無人出其左右。隱姓埋名數十載,一朝騰飛廟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