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找了家小店,胡亂吃上一些飯食,打打牙祭。小鎮的貨價很是公道,不然,從窮道士哪兒撬來的銀兩,恐是不夠。
小鎮所處登州地界,繁庶程度比之渝河鎮要好上些許。它與越州作交接,來往商賈俠客多極。越州與登州人士混雜,各色口音紛飛。
渝河鎮有家鐵匠鋪,沒啥正經的武器行。柳晨生過路這個小鎮時,武器行不下三間。
果然,所處地界的不同,所販商物亦不同。渝河鎮尚未有戰火紛擾,不似這鄰國交界之地。民風彪悍的緊。
豔陽睏倦了,枕著柔雲睡去。有精無彩的,連同光線一併,變得未有溫度。
打完牙祭後,很是愜意的吐氣。往大街上行去,一路上,人群自主散開,多半是些女子,恨不得貼在牆上。
她們可不知這位粗獷的漢子是不是朝廷要犯,總之臉上濃郁的匪氣,使人避之不及。
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以防萬一,自身性命可是疏忽不得。
柳晨生微微苦笑,這麵皮,可真是招人厭惡。
…………
小鎮臨近一條大江,這江的流向,直通越州。作為近些年最為炙手可熱的水路,可是造福不少通水性的漢子及木匠。
大量的遊船,終日停置與岸頭待客。不少名家士子,商賈千金,皆喜泛舟賞景。抒發細膩心思。
這不,柳晨生適才到岸邊,就有漢子迎笑走來。他可不顧柳晨生是否匪氣,總歸是白花花的銀兩。
背後的勢力,可容不得江湖草莽在此放肆,那漢子笑道,“少俠可是要去越州啊?”
柳晨生沉聲答道。以經營水路多年的漢子那會看不出柳晨生的意圖,只是客套罷了,這倒也算坊間一種禮節。
“不知公子急不急,這艇大舟還需兩個時辰方才動身?”那漢子試探問道。
“很急。”柳晨生說話很是簡便,惜字如金般。
而後他望向人頭攢動的大舟,不解問道,“我見大舟遊客已滿,如何還不動身?其中約莫有些忌諱?”
漢子見柳晨生是生人,也不避諱,徑直說道,“遊客自然是滿了,可少俠有所不知,這條水路營生,都歸宿鎮上唐家所管。老爺說幾時開,便是幾時開。”
“哦,那就算了。”柳晨生不在理會那漢子,又向岸邊行去幾分。
岸上有人家居住,多半是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順民。那兒浮有幾葉輕舟與漁船。多半已被損壞。
一旁有漢子盤坐,雙足插入淺水中,一副愁慘的態勢,連同一彎淺水也變得靜下來。
他們原本是這條江水的漁夫,做些小本買賣,雖不大富大貴,卻足以養家餬口。
這下水路大通,唐家竟是封江,佔為己有。漁夫上報官府時,縣令竟說:唐家帶動本鎮貨物,自然要大力支援。而後便沒了下文。柳晨生走至大漢身邊,問道,“去越州嗎?”
那個愁慘漢子先是一驚,而後咬牙道,“去。”許久未有營生來路,他家中甚是清貧,險些揭不開鍋。此時有生意上門,不敢回絕。
那漢子輕輕駛出一艘烏蓬,而後招呼柳晨生上舟,順大江劃下。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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