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柳鐵柱找過來告訴他,俆芙蓉可以治他孃的寒疾。他孃的腿因為凍傷過,每到濕冷的天氣就疼得厲害,有時候連路都走不了。
黃大梁心動了,乖乖地跟著柳鐵柱來到了這兒。袁氏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說出來的話也不好聽:“我們兩家還是親戚,你確定要站在柳家那邊,跟著他們一道陷害我兒子嗎?”
黃大梁被他氣笑了,用得著他的時候,袁氏對他客客氣氣的。用不著他的時候,袁氏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那天,他送受傷的江蠻回家,袁氏就冷了臉,說:“你把我兒子帶出去了,你一根頭發絲都不少,我兒子卻受了傷,你說怎麼賠吧。”
要不是江蠻哄著袁氏,黃大梁就要被袁氏給賴上了。
這一刻,新怨加上舊怨加在一起,黃大梁的臉色也不好看,冷冷地說:“你也說我們是親戚,我送江蠻回去那天,你說我沒有看好江蠻,讓我賠錢給你,你還記得嗎?”
“沒有的事,你不要在大家面前抹黑我。”看到周圍人異樣的臉色,袁氏一陣氣急敗壞。
“江蠻嫉妒柳鐵柱,不止一次說過要弄死柳鐵柱了。這話不止我聽過,村裡人很多人都聽過。我以為他只是說一說,沒想到他是真敢殺人。他先射的箭,可惜箭術太差,擦著柳鐵柱的腦袋過去了。要是再偏一點,射的就是柳鐵柱的頭了。。。”
黃大梁憋了一口氣,繪聲繪色地講述了,江蠻是如何躲在暗處偷襲柳鐵柱,反被柳鐵柱射傷的。
“他說,他是開玩笑的。我為了息事寧人,也跟柳鐵柱說是開玩笑,孩子沒輕沒重的。可我知道,他那個箭再偏一點,柳鐵柱的命就沒了。這哪是開玩笑,分明是想殺人。”
“你閉嘴!”袁氏一口血都快噴出來了,他用最大的力氣喊道。
喊完之後,他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對勁,透著深深的懷疑和嫌棄。
“你是怎麼教育江蠻的?他都要殺人了,你還有臉跑到這兒胡鬧?”一個人說。
袁氏說:“我兒子還小,他不懂事。可能他真的在開玩笑,說到底柳鐵柱也沒有受傷,受傷的是我兒子啊。”
“十八九了還小呢,江蠻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慣出來的。我們以後可不敢跟江蠻玩了,他把人弄死了叫開玩笑。你還說他年紀小,這誰受得了?”
“那我也小,我還在吃奶呢。”
袁氏只有一個人,就算他嘴巴再厲害,也說不過這麼多人。他掩臉而逃,羞惱地說:“我不跟你們說了,你們不講道理。”
村長說:“他家裡也挺不容易的,江蠻的父親常年在外面做工掙錢,家裡就靠著袁氏一個人撐著。他又要當爹又要當娘,一個人要拉扯著好幾個孩子,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
張氏在一邊聽著,越聽臉色越難看:“村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家不容易,我家就容易了?我們家鐵柱被他兒子殺了就是活該,他兒子受了點皮肉傷就唿天喊地。”
村長連忙說:“嫂子,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張氏咄咄逼人地說。
“我是怕小俆大夫不知道他的情況,所以跟他說一下。”村長說。
張氏冷哼一聲說:“我們家芙蓉心軟,你這樣說了他心裡肯定過意不去,少不了去上門探望。”
明明不是柳鐵柱的錯,俆芙蓉幹嘛要上門探望?上門探望病人,自然不能空著手,必定要帶些東西,這是張氏不想看到的。
村長一臉訕訕,他的小心思被拆穿了,笑著說:“都是鄉裡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鬧得太僵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張氏把他往外面趕:“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向著袁氏的。”
繃著臉把村長送到門口,張氏回來後,對俆芙蓉說:“你別聽村長的,我們家和他家的關系本來就差,再差一點又有什麼關系?你什麼都不要做,鐵柱沒有做錯事,不需要去看望江蠻。”
俆芙蓉點點頭,像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張氏心裡高興,唇角剛剛揚起,想到他還在跟俆芙蓉冷戰中,他連忙把唇角壓了下去。
“既然沒事,那就散了。”
他面容緊繃地說完,率先往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