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鐵生氣極敗壞地說：“秀秀，這兒沒你的事，你亂說什麼話？”
“我哪有亂說，本來就是這樣。你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傷，我親眼看到了，嫂子還給你找了跌打損傷的藥，你身上還帶著藥味，仔細聞一下，都能聞得出來。”柳秀秀馬上補刀。
“今天逃了，是你運氣好。哪天要是運氣不好，那就不是打傷那麼簡單了。”俆芙蓉淡淡地說。
在場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
張氏訓斥道：“害人的生意還是不要再做了。”
柳鐵生鬱悶地說：“不是我的錯，跟我沒有關系。我只負責賣東西和收線，裡面的湯藥都是劉大夫配的，也是他家人幫忙煮好，倒進竹筒裡的。。。”
張氏差點被他氣死：“你說跟你沒關系就跟你沒關繫了，真出了事你撇得清關系嗎？你跟劉大人他們一家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們誰都落不了好。”
他之前以為就是小打小鬧，只要錢進了柳鐵生的腰包就好。沒想到事情好像鬧大了，那些人跟瘋了一樣找柳鐵生的麻煩，就怕哪一天柳鐵生被打死了。
“我，我沒想那麼多。”柳鐵生支支吾吾地說。
“還沒想那麼多，我看你就是豬腦子。”張氏恨鐵不成鋼地說。
柳秀秀也怕得不行，小心地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聽你二嫂的，不要再做那個生意了，趕緊收手，然後靜觀其變。”張氏沒好氣地說。
張氏又對柳鐵柱說：“娘錯怪你了，可娘太著急了，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再怎麼著，你跟你哥都是親兄弟，你也不跟你哥打起來。鬧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柳鐵柱看了柳鐵生一眼，低聲說：“我知道錯了，可我哥也有不對的地方。。。”
後面的話，他瞟了俆芙蓉一眼，就不再往下說了。
柳鐵生咳了一聲，扶著自己的腰，一臉痛苦地對周氏說：“過來扶我一下，我現在渾身都疼。”
他要是再不走，就怕柳鐵柱說出什麼話來，他臉上就不好看了。
周氏一邊走過去，一邊抱怨了一句：“對你大哥，下手也太狠了，你看把他給打得，腿都好不使了，路都沒法兒走了。”
柳鐵生一臉可憐相，柔弱地倚在周氏身上，弱弱地說：“說這些幹什麼，鐵柱是我親弟弟，別說他只是打我幾拳了，就算是把我打死了，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不會記恨他。”
“你就是傻子，你不記恨他，人家可記恨你呢。”周氏冷哼一聲，特意掃了柳鐵柱一眼，顯然這些話是對柳鐵柱說的。
兩夫妻一唱一和的，配合得還挺好。
周氏扶著柳鐵生從柳鐵柱面前走過。
柳鐵柱的拳頭握得死緊，到底一句話都沒有說。俆芙蓉也在，他不能把柳鐵生的話再說一遍，讓俆芙蓉聽了難聽。
張氏叫過俆芙蓉，低聲問：“這兒沒有外人，只有你跟我。你跟娘說，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我是從何東東那兒聽來的，假貨害了不少人，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俆芙蓉說。
張氏點頭：“我知道了。”
俆芙蓉不願意多說。
張氏是個聰明人，應該從他的話裡聽出來危機感。至於柳鐵生之後要做什麼，俆芙蓉也不關心。
他找到柳鐵柱時，柳鐵柱還在噼木頭。
大約是心情不好，俆芙蓉站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發現，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
“你不累嗎？”俆芙蓉走上前說。
才打完架就噼柴，他的精力還真是充沛。
柳鐵柱放下斧頭，抹抹脖子上的汗水說：“你要是看書看累了，可以出去走一走，不要總是呆在家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