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芙蓉可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勞累了一天,他洗了個美美的澡,解了頭發坐在桌子前看書。桌子上點了好幾根蠟燭,把不大的房間照得亮堂堂的。
後面是一個大書架,是柳鐵柱親手做的,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精心打磨做出來的。俆芙蓉的書都可以放在上面,屋裡也整潔了不少。
平時,他只需要看書寫字就行,家裡的活都被柳鐵柱承包了。做完這些,柳鐵柱還有時間練字和習武,俆芙蓉誇他是時間管理大師,他還高興了半天。
柳鐵柱進進出出地忙活,把俆芙蓉洗完的水倒出去,又在浴桶裡面倒入幹淨的水。之後他脫下身上的衣服,泡進溫熱的水裡,舒服地嘆了口氣。
俆芙蓉用閑聊的語氣說:“你去看了,那塊地的草拔得怎麼樣了?”
柳鐵柱從水裡鑽出去。擼了把臉上的水說:“一點都沒有拔,不知道他們兩個幹什麼去了。”
俆芙蓉呶了呶嘴:“那麼多地,不會是指望我們兩個把草全拔了吧?”
“我去找娘,看他怎麼說。”柳鐵柱說。
這就是不分家的壞處了,吃的是大鍋飯,地也是綁在一起的。有人幹得多,有人幹得少,這就存在分配不均問題。柳鐵生一家偷懶,這就意味著活都落在他們身上了,除非他們想看到地都荒蕪了。
洗完澡,柳鐵柱穿上衣服,不等頭發幹透,就出去找張氏了。張氏聽完,把柳鐵生和陳箱叫到跟前,問他們是怎麼回事。
柳鐵生打著哈哈說:“我哥們求我幫點小忙,我總不能不幫吧?放心,我明天還去地裡,把剩下的草全拔了。”
“你說話算數就行,地是全家的命根子,再怎麼樣也不能眼看著地荒了。”說著話,張氏斜了他一眼,又看向陳箱說:“你有事就算了,陳箱是怎麼回事?在地裡呆了一天,地裡的一根草都沒有掉,你是在地裡睡著了嗎?”
陳箱瞬間臉紅心跳,緊張地揪住衣服下擺說:“我家裡人也在地裡幹活,我去幫他們了。”
張氏虎著臉說:“你都是柳家的人了,不拿這兒當家,一直惦記著孃家人,是柳家對你不夠好嗎?”
“不是,我明天一定把地裡的草都拔完。等幹完家裡的活,我再給孃家幫忙。”陳箱趕緊說。
“得趕緊拔了,再有一場大雨,地裡的草能長得比莊稼還高。莊稼要是荒了,這一年就白幹了,還要被村裡人笑話死。”張氏輕描淡寫地說。
“是是。”柳鐵生一臉討好地說。
出了門,他就揪住陳箱的衣服,質問:“我不幹就算了,你為什麼也不幹?你這一天都幹什麼去了?”
“我說了回孃家去了,你不信去問我哥。”陳箱一臉怨氣地說。
張氏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剛才差點沒把他淩遲了。柳鐵生可好,一句好話都不替他說。他算是看明白了,柳鐵生這個人自私自利,向來都是隻管自己快活。在張氏面前點頭哈腰,連句硬話都不敢說。
提到陳箱的哥哥陳明,柳鐵生松開了揪著他衣服的手,一臉不自在地說:“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擔心你。世道這麼亂,你在外面可別亂跑。”
“這是村裡,我能跑到哪去?”陳箱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
“也是,是我想多了。箱箱,今天晚上,我想去你屋裡。。。”柳鐵生的聲音越壓越低,兩隻手像鐵籠子一樣把陳箱禁錮在裡面。
“別,你別在外面亂來。”陳箱打心眼裡看不起他,對他的親近也很排斥。跟了柳鐵生以後,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反而天天累得死去活來。柳鐵生在他屋裡睡一晚上,周氏第二天就會加倍地找他麻煩,他賠了身體還鬧心,圖的是什麼呀。
想到這兒,他就滿心地不樂意,用力地推著柳鐵生,小聲說:“我哥會不高興的,你別這樣。”
“你管他呢,我就是不喜歡他那個刻薄樣。本事不大,偏要跟小俆比,他能比得過人家嗎?人家以後要當大夫的,坐在家裡也有大把的錢掙。他整天啥活都不幹,還要挑刺兒。。。”柳鐵生大倒苦水。
就在他們撕扯的時候,柳鐵柱低著頭從屋裡走出來。陳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趁著柳鐵生不注意,一下子撲到了柳鐵柱身上,揪著他的衣服袖子,可憐巴巴地說:“鐵柱,你幫我說說好話,讓你大哥放過我一馬。我太累了,只想早點睡覺。”
柳鐵生的臉瞬間綠了:“你不願意就不願意,纏著鐵柱幹什麼?”
陳箱啞然,他能說他就是不喜歡柳鐵生嗎?
柳鐵柱甩開陳箱的手,淡淡地說:“我哥說得對,這是你們房裡的事,跟我沒關系。”
說完,他看都不看陳箱一眼,抬腿走了。
“你以為人家看得上你啊,他心裡只有小俆一個。多少人給他拋媚眼,他甩都不甩人家一下。就你這樣的,倒貼給他,他都不帶看你一眼的。”柳鐵生諷刺完,摟著陳箱的細腰,像土匪一樣把人扛進屋裡,再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周氏住在對面看得清清楚楚,氣得眼睛都紅了:“柳鐵生,你就是個畜生,我早晚會讓你知道厲害。還有那箱那個小賤人,總有一天我會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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