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掙紮著要站起來。
“不用，你躺好了就行。”
俆芙蓉讓人把被子掀開，他要看看老太太的患處。
老太太直抹眼淚：“我怕你看了惡心。”
“我是大夫，見過的病人太多了，不會嚇到我的。”俆芙蓉說。
下人小心地把老太太的褲腿挽上去。
在大腿的位置上長了一顆瘤子一樣的東西。
那玩意有一個籃球那麼大，看起來十分駭人。
富商說：“剛開始只有指甲大小，看了幾個大夫，一直吃藥也沒什麼用，反而長得越來越大了。”
俆芙蓉伸手按了按問老太太：“疼不疼？”
“有點疼，你按得輕，要是力道重一點，就會疼得厲害。”老太太吸著氣說。
俆芙蓉切了脈，坐在那兒半天不出聲。
富商和病人心裡打鼓，小心地問：“大夫，我娘這個病能治嗎？”
“能治，只是有點風險。需要做個小手術，把裡面的東西擠幹淨，這就需要動刀子。術後很容易感染，老太太年紀大了，要是挺不過去——”俆芙蓉把治療方案跟他們說了，讓病人和家屬有個心理準備。
富商臉色難看地說：“我跟我娘商量一下。”
“行。”俆芙蓉說。
他剛要起身，裡面突然傳來老太太的聲音：“做，馬上安排。”
“娘，你別沖動。事關你的身體，我們應該多考慮幾天兩天再答複人家。”富商苦口婆心地說。
“還考慮什麼呀，我都被這個病折磨死了。神醫既然說了，那就是有把握，你攔在中間幹什麼？就算結果不好，我也不會怪神醫的。”老太太說。
富商被老母親說服，無奈地說：“就按你說的做，盡快安排。”
俆芙蓉笑著說：“你母親比你有膽識。”
富商苦笑著說：“她就是太要強了，要強了一輩子。”
俆芙蓉走之後，富商走進內室。
“娘，你都不怕嗎？”
一想到會有不好的後果，他就害怕得渾身發冷。
“怕有什麼用？我這樣還不如死了呢，天天疼，快疼死我了，吃不下也睡不著，活著就是遭罪。與其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不如痛痛快快地讓我死了。”老太太看得很開，抓著兒子的手，笑眯眯地說：“神醫剛才還誇我呢，說我膽子大。”
俆芙蓉把一張藥方交給管家。
“一天之內把這些東西準備好，能辦到嗎？”
“不用一天，半天就行。”管家匆匆掃了一眼說。
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俆芙蓉憑著感覺看過去。
只見小陽躲在石頭後面偷偷往這邊看。
“過來。”俆芙蓉招招手。
小姑娘原名叫招娣，他覺得這個名字不好，給起名小陽，像陽光一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