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探望的人緩緩送上拜帖。
有些人是真的關心莊儀。
有些人是打著探望的名義,想來見一見俆芙蓉的。
妙手回春的神醫,都想跟他拉近關系。
“請我出去遊玩?”俆芙蓉掃了一眼,隨手把貼子扔到桌子上,然後拿起另一張,念道:“請我參加賞花宴的——”
管家殷勤地說:“您要去嗎?”
“你是收禮了吧?”俆芙蓉看了他一眼。
“沒有沒有。”管家心虛地擺了擺手。
“沒有?我咋這麼不信呢,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有沒有收禮?”俆芙蓉把請貼拍到桌子上,板著面孔嚴肅地說。
管家訕訕地笑了笑,從袖子裡面的口袋掏了幾下,然後把東西捧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俆芙蓉看了看,笑了說:“很大方嘛,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這種錢你也敢收,就不怕燒手?”
“不是,我沒想收,可他們太熱情了,硬是要往我手裡塞,我也沒有辦法。非富即開貴,我一個也得罪不起。”管家無奈地說。
“那怪我?”俆芙蓉說。
“不敢,是我沒有處理好,我以後會注意的。”管家抹了把腦門上不存在的冷汗說。
“以後送到我面前的請貼要篩選,像這種約我出去遊玩賞花的,就不用送過來了。我是個大夫,不喜歡交際。家裡有病人的,危在旦夕的,倒是可以送過來。”俆芙蓉說。
管家點頭:“我明白了。”
“還有,莊儀在休養,不能見太多客人,每天只能見三個人,而且要分不同的時段。”俆芙蓉又說。
管家走了之後,柳鐵柱湊過來,小聲說:“你這個辦法有用嗎?害他的人真會過來看他?”
“會的,被害的時候,是莊儀正風光的時候。他是將軍,也是皇上看重的人。害他的人冒著極大的風險,也能獲得極大的利益。在他看來,莊儀已經是個死人了。得到莊儀活了,他肯定會坐不住。而且給莊儀下蠱的人,一定跟他很親近。”俆芙蓉說。
柳鐵柱露出不解的表情。
俆芙蓉勾了勾他下巴,笑眯眯地說:“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
“既然他們關系親近,他為什麼要給莊儀下毒?”柳鐵柱說。
“人心隔肚皮,這就要問那個人了。”俆芙蓉說。
莊儀的身體還很虛弱,跟人聊了幾句話就表現出了虛弱。
客人也很識趣,提出要離開。
管家送客人離開。
俆芙蓉從後面走出來。
中間隔了一道簾子,他坐在裡面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見他。
莊儀微微坐直身體說:“不是他?”
“不是。”俆芙蓉搖搖頭。
莊儀長出一口氣。
俆芙蓉笑:“怎麼,你很失望?”
“不是失望,是慶幸。他是我的朋友之一,自從我病了之後,之前的一些朋友悄悄遠離了我,只有他不離不棄地陪著我,隔幾天就會過來看看我,還找了很多大夫幫我治病,雖然都沒有什麼用,但我很感激他。”莊儀說。
“這麼說,你最應該感激的人是大皇子。是他把你帶到我面前,也是他逼迫我救了你。沒有大皇子,你也許還在床上躺著,哪一天死了也不奇怪。”俆芙蓉臉上掛著奇異的微笑。
莊儀低下頭,若有所思地說:“大皇子?他是救了我不假,但他是有條件的。條件是什麼,我不能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來。
都已經是皇子了,人中龍鳳了,最想要的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