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全是他的人。
他緩步走過來,悠悠地說:“才兩天沒來,這莊子裡就少了一個人。”
他指的是顧南。
莊子不是他的,但他可以在莊子裡安插耳目。莊子裡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他們只是送走了顧南,大皇子就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真是好囂張啊。
俆芙蓉面不改色地說:“大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來求你的,怎敢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怕我一個沒看好,神醫被歹人給搶走了,天下這麼大,我該去哪裡找?所以我特意請示了父皇,派人把莊子保護起來。相信我,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絕對不敢有人傷害你。”大皇子義正言辭地說。
“大皇子說笑了,天子腳下,哪有什麼歹人?”俆芙蓉說。
“我也是一片好意,還望神醫不要生氣。”大皇子說。
俆芙蓉皮笑肉不笑:“我不生氣。”
這個大皇子是他見過的人裡面最霸道的。
“來人,把人抬過來給神醫看看。”大皇子揮了下手。
後面還有一輛馬車。
幾個兵衛小心地抬下來一個人。
這個人瘦骨嶙峋,虛弱無力地躺在擔架上,身上蓋了至少兩層被子,唿吸聲極其微弱。
一個顛簸,蓋在他臉上的被子掉落下來,露出一張面黃肌瘦的臉。他瘦得了極點,彷彿只有一張皮掛在臉上,就顯得他的眼珠子格外地大特別地亮。灼人的目光射過來,靜靜地落在俆芙蓉身上。那目光彷彿有重量,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強大力量。
兵衛要把擔架往地上放。
俆芙蓉張口了:“外面冷,把人抬進來吧。”
人抬進了大堂裡,又被小心地放到唯一的軟榻上。
俆芙蓉抬步就要接近。
這時候,床上的人說話了,聲音極其微弱,滄桑中透著一絲堅定。
“你不應該離我太近,這個病會傳染。給我——”
“莊儀!”大皇子厲聲制止。
抬擔架的幾個衛兵就在外面。
俆芙蓉聽到外面傳來“好癢,好癢”的聲音。
他出去一看,發現幾個兵衛全都倒在地上,雙手不住在身上抓撓。其他人離他們遠遠的,臉上的表情十分驚懼。
大皇子似是吃驚地說:“發作得這麼快?”
見俆芙蓉一臉嚴肅,他擔心俆芙蓉看到了這一幕,心裡會覺得害怕,從而選擇不治莊儀。他一時有些生氣,恨聲說:“來人,把這個人給我殺了。”
這些人在他眼裡,死了也就死了,跟死了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俆芙蓉第一次見到這麼狠的人,說殺人就殺人,毫不心慈手軟,他生氣地說:“住手,我有辦法救他們。”
大皇子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辦法?”
這才多久啊,他就有辦法了?
再是神醫,也不可能這麼快。
“我說有辦法就有辦法。”俆芙蓉說。
他讓柳鐵柱去拿藥箱。
柳鐵柱馬上就去了。
幾個衛兵的鼻孔冒出鮮血,難受得在地上打滾。